第10章 生根發芽
因為這個名字，在等雲晴進來的時間中，陸今聿在心中想了很多。
“她還會進來嗎？”
“會不會就這樣直接出去見人？”
“見到之後他們會說什麼？”
“她和亦野是什麼關系？”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中，這些疑惑在他的腦海中反複翻湧。
“小陸？”雲櫂又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陸今聿這才回神，歉意道：“不好意思老師，您剛才說什麼？”
雲櫂對他笑了笑，微微彎起來的眼瞼尾處帶著明顯的歲月痕跡，“我剛才說，你這次回來還離開嗎？”
陸今聿回：“不會，這次會留在國內。”
“因為你媽媽成立的那個品牌？”
“不全是。”
陸今聿又向玄關處看了一眼，很短暫的一個目光，等他轉過頭來時，接著說道：“之前是，現在……不全是了。”
之前他還在校的時候，雲櫂有聽到過其他同學關於他家中事情議論，還未來得及找他談談，陸今聿就出國了，之後的幾年間雖偶爾能從一些報道中看到陸家的訊息，雲櫂也試圖從其中找到關於他的訊息，可是自那以後，關於陸今聿的訊息幾乎沒有。
他的聰明智慧讓雲櫂注意到他，後來在校期間無論是他的人品，還是對於事情獨到的見解與極致的冷靜下的原則，都讓雲櫂對於這位學生很欣慰。
本以為他會在自己的班上直到畢業，最終現實還是沒有讓他如願，最後一次在學校見到他的時候，陸今聿的狀態很不好，甚至可以用非常差來形容。
那天在他的眼中，雲櫂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他的目光中全是濃重的黑色。
為人師，他可以關心學業上的事情，但是在關於家庭方面，就算是真心想要去幫助或者去開解，也是能是片面和浮於表面的那些。
簡單問了一些他生活上的事情，陸今聿全都一一回答，就算時隔這麼久的時間中，雲櫂都能回想起他本來滿是黑暗的目光在看到自己桌上的那張合照後，也就是在一瞬間好像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見他的目光落在那張合照上許久，雲櫂主動開口說道：“這是我夫人和女兒雲晴。”
“雲晴。”這不是陸今聿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之前大一剛入學不久，身邊的同學經常會提起雲教授家有一女，長得格外好看，氣質也好得沒話說，琴棋書畫各有涉及。
當時因為陸家的事情，陸今聿忙與學業，也在計劃著出國的事情，每每聽到他們提到雲晴的名字，總會有一瞬間的失神，但是從他人口中說出來的名字中，無關樣貌和他們口中的多才多藝，陸今聿更多的是一種會讓自己覺得産生一種異樣的感覺，只是一個名字，兩個字，帶給他的就像是一束春日中和煦的暖陽一樣。
很溫暖，可以撫平那個時候中他內心中的許多不安。
就這樣僅僅是因為一個名字，雲晴似乎就已經在他的心中埋下一顆種子，然後在他做好離開峪城的那天，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合照中的人後，徹底生根發芽。
在國外的這幾年時間中，繁重的學業，做不完的兼職，但是每當深夜學習間隙，他的腦海中浮現的是那張合照中的雲晴。
月白色的棉質長裙，外面穿著了件灰色的開衫，同色帽沿一側是垂放下來的長發，看著鏡頭的她眼中含著明媚的笑容。
小小一張照片中關於她的細節，全都印在陸今聿心中。
“這些年你自己在國外……過得好嗎？”
雲櫂帶著關心的詢問聲響起，將陸今聿從回憶中拉回。
玄關處的門依舊緊閉著，陸今聿努力地收回想要看過去的目光，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後，他回：“我挺好的，老師。”
雲櫂欣慰地點點頭，說：“那就好……那就好。”
屋內的氛圍這時變得有些傷感，鄔雅寧先是笑著對雲櫂說：“ 小陸人已經回來了，不說這些，我們說點開心的。”然後轉頭對陸今聿說：“我們說點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