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母妃的感情破裂,父皇不希望你重蹈我們的覆轍,你明白嗎?”
楚君惜點頭。
“以後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父皇不在你的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你已經長大,已經能辨別真情和假意,你是侯晏的公主,遇事萬不可慌亂,要冷靜,只有在頭腦冷靜的時候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父皇?”
楚泫陌放開她的手,“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可能永遠也見不到,父皇說的有點多,好了,你下去吧。”
楚君惜站起,邁出門檻的時候回頭,在自己心中父皇一直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無論自己怎麼努力怎麼用力,也到不了他的身邊,回侯晏的這幾日是自己距離父皇最近的日子。父皇就坐在那裡,映著身後的鳳雀屏風,突然覺得他老了,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是一個需要子女陪伴的孤獨老人。
楚泫陌笑著揮揮手,楚君惜也笑,而後離開。
楚君惜離開,楚泫陌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悠然的坐在塌邊喝茶,不多時自己後堂走出一個人,白衣勝雪,笑如春風拂面,竟是楚世澤。
“父皇說的是有點多。”楚世澤在另一邊坐下,態度隨意,話語輕佻,絲毫沒有對父皇,對一國之君的尊重。
“怎麼?怕我把你的野心公諸於種?怕天下人唾罵你?”楚泫陌眼不抬道。
楚世澤輕笑,“怕?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別人知道,自古勝者為王敗者寇,他日我為皇帝,誰還敢說三道四。”楚世澤傾身,湊到楚泫陌面前,低低道,“我只是怕父皇老糊塗的說了不該說的,害自己丟了性命。”
楚泫陌和他對視,“你現在還沒那個膽子。”
楚世澤收回身子,“父皇也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我不是不敢讓您殯天,而是怕麻煩,你現在的能力,只夠保自己平安,若是給我惹了不必要的麻煩,我會盡快送您上路的。”
“寧和對你來說是個麻煩,我只是讓她早點回沽沱,這樣你也好行事,不是嗎。”
“讓她走是對的,可給她說一些什麼信任什麼冷靜的話就免了。”楚世澤將手裡的茶杯重重放到小桌子上,“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再見那個賤人。”
“當日你提出讓寧和去和親,便想好了這步棋?我真是小看你了。”
“是父皇老了。”楚世澤桀驁一笑,“他日我成為侯晏的皇上,定然會將侯晏治理的比現在好千倍萬倍,父皇安心便是。”
“你就這麼篤定你能當得了皇上?”
“父皇覺得呢?”
“寧和雖是你安排去和親,但現在她是一把雙刃劍,我勸你還是小心為好,若不小心便會傷到自己的。”
“那兒臣多謝父皇提醒。”楚世澤邪魅一笑,“沒想到她竟然主動回來,省去我不少麻煩去請她,在她沒有完成我安排給她的任務之前,我是不會讓她離開的。”
“你要殺了寧和?”
楚世澤淺笑,“至少在侯晏她是安全的。”
“事情沒有成功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太自信對你沒好處。”
“心慈手軟優柔寡斷是父皇最大的弱點,所以,侯晏才會在你手中日漸衰敗,難道你不曾好好反省嗎?”
“或許這也正是你所需要的。”
“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沒事便待在這裡,不要出去。”
走出萬和宮,楚君惜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父皇剛才給自己說的那些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細想又覺得沒什麼,是自己想多了嗎?
熟悉的懷抱將自己包圍,楚君惜放縱般的靠近對方懷中。
“在想什麼?”袁詠焱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將拎在手裡的油紙包放到紫木桌上。
楚君惜道,“今天我去見了父皇。”
“他給你說了什麼?”
“他讓我回沽沱。”
袁詠焱不以為意,“你現在是沽沱的人,自然是要回去的。”
“可是你不覺得父皇太著急了嗎?”自己短短几日,他便兩次提出要自己離開,簡直是在趕自己離開。
“他還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