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繼闊淺笑,“前幾日你愁眉不展,同我一起用膳卻心不在焉,今日倒是有了胃口。”
“我希望他能同我一起到父皇的牌位前上一炷香。”
“用完早膳我陪你一起去。”
經過御花園,楚君惜聽到有了兩個宮女躲在牆角竊竊私語,宮人不易,稍不順主子的意便手責罰,輕者說罵幾句,重者便有可能捱打,身上帶傷也是常有之事。空閒時幾人湊在一起相互訴說,排解心中的愁苦也在情理之中。
楚君惜原本沒將兩人說話放在心上,但聽到‘瘋子’兩個字後收住了腳步,側耳傾聽。
年長的侍女道,“死了也好,今後再也不用受罪。”
稍小的侍女道,“我聽說,他是先帝身邊的內監,先帝駕崩後不知什麼原因就瘋了。”
“你小聲點。”年長的侍女左右張望一下,才小聲道,“皇上最討厭別人議論先帝,若是被人聽到,我們都要沒命了。”
稍小的侍女唏噓捂嘴,還是忍不住好奇心,“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該問的別問。”年長的侍女離開,稍小的也跟著離開,“即使死了也離不開著吃人的皇宮。”
“慢著。”楚君惜攔住兩人,“你們說的那個人是什麼時候死的?”難怪自己一直等不到他,原來他已經死了。
偷偷議論先帝被主子聽到,兩個侍女嚇得魂不守舍,一頭磕在地上連連求饒。
“我不會責罰你們的,你們只要告訴我那個內監的事便可。”
確定主子沒有生氣之後,年長的侍女才顫抖著開口,“他是今日用早膳之前死的,說是在他身上找到了主子丟失的金釵,於是被捉去亂棍打死了。”
楚君惜想到了前幾日搜查的侍衛,找手腳不乾淨的宮人是假,抓人才是真,他竟是因自己而死。
“屍體如何處理了?”
“當差的說用完早膳之後就要將人抬出去,死掉的奴才都要在……”
那個地方楚君惜是知道的,不等她說完她便離開,用完早膳嗎?希望自己還能趕上。因走得急,楚君惜有些氣喘,額頭有熱汗沁出,筆直的長街沒有半個人影。
太晚了嗎?楚君惜擦擦頭上的細汗,轉頭看到幾個內監抬著擔架向這邊走來,擔架上面的人蓋著白布,應該就是就是他們了。楚君惜緊走幾步上前。
“呦,公主,您現在可是懷有身孕之人,看到這些不乾淨的東西是不吉利的。”當差內監慌忙道,“奴才該死,不知道公主在此,衝撞了您,我們這就改道走。”
“不用了。”楚君惜將白布揭開,果然是他,不由一陣心酸,他是為了告訴自己真相才送命的,是自己害了他。
“宮中生存本就不易,公主自小在宮中長大,應該已經看慣了生死才對。”
楚君惜回頭,鈴兒站在那裡,一臉無謂的表情,這一刻,楚君惜突然覺得她好陌生,彷彿不是和自己朝夕相處了一月有餘的人。
“公主有身孕在身,還是不要看這些髒東西為好。”
“你是皇上的人對嗎?”楚君惜躲過她伸過來的手,“是他派你來監視我的對嗎?”自己身邊的下人都是從沽沱帶來的,只有鈴兒是皇上派來伺候自己,會知道自己和內監相見,知道他有話要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鈴兒所為,所以他才喪命。
鈴兒不否認,“你還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