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的來到埋葬假蘇翱的地方,遠遠的,楚君惜看見墓碑前有一個人,長髮如瀑素衣加身,看背影應該是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頭上還帶著白花。
難道是這個假蘇翱的家人?楚君惜躲在一旁的垂柳後面,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女人的一舉一動,心緊緊的繃著,可是那個女人只是站在那裡,不說也不動,不久之後便離開,墓碑前空無一物,彷彿不曾有人來過。
楚君惜悄悄的跟上去,既然這個女人親自來看望這個假蘇翱,那兩人定然是認識的,從她身上,自己一定能查出這個假蘇翱的身份來歷,然後順藤摸瓜,找出他假冒蘇翱的原因。
素衣女子走的是山路,羊腸小路崎嶇不平,不時有伸出來的樹枝鉤掛,楚君惜第一次走這種路,又怕前面的女子發現,走的極為辛苦。
不知走了多久,楚君惜跟著女子來到一個村子,村子很小,大概只有十幾戶人家,房子很破舊,只在外面圍一圈籬笆,算是院牆,院內的情景一覽無餘。正值燒飯時辰,小村炊煙升起,陣陣香氣飄出。
素衣女子進了靠東邊的一座院子,然後進屋,楚君惜站在外面看向裡看,院中曬著剛洗的衣服,還有一個磨盤,幾隻雞悠閒的在院裡散步,很普通的院子。
這樣一戶人家,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埋葬假蘇翱的地方,假蘇翱才下葬幾天,她便熟門熟路的去看望,說明她一直都知道假蘇翱的行蹤。
自己要不要進去呢?楚君惜在門前踱步,進去的話,自己要說什麼呢?
“你是誰呀?看你穿的衣服不像是我們村子的人。”一個背柴的乾瘦老頭兒從山路上下那邊走來。
“我和朋友來京都玩,一個人走著走著便迷路了,這是什麼地方啊?我怎麼才能回到都城?”反正這裡距離京都不遠,楚君惜信口胡說道。
“哦,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能到都城了。”老頭兒並不懷疑。
“大伯,您這麼大歲數,還上山砍柴啊?”既然不能詢問本人,向街坊鄰居打聽也是可以的,楚君惜和老頭兒攀談起來。
“每天干點活,身子骨才不會鬧毛病啊。”老大爺也是個健談之人,見有人說話,索性坐在大樹下的石頭上,“閨女,你是那的人啊?”
“我就是臨縣的。”楚君惜在她旁邊坐下,“你們這裡的人心腸真好,剛才旁邊這戶人家的大姐還給我倒了碗水。”
老頭兒看了大門,嘆口氣,“也是個苦命人啊。”
機不可失,楚君惜打蛇上棍,“什麼意思?”
“這一家兄妹三個,老大去年死了,老二前幾天也死了,就剩下這丫頭一個人,哎!”
楚君惜微訝,“兩年死了兩個人?”
“是啊,我們都是普通百姓,剩她一個女兒家,這日子以後可怎麼過啊。”老頭兒還想說什麼,過來一個扎小辮的小姑娘,小臉圓圓的,“爺爺,奶奶讓我接你回家吃飯。”
“好好好。”老頭兒笑呵呵道,“走吧,走吧。”
楚君惜目送他們走遠,繼而目光轉向眼前的門板上,腳步一轉離開原地。在沒有想出萬全之策之前,自己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反正她住在這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回到宮中,已經過了午膳的時辰,剛邁進寶月閣,楚君惜便看到坐在首位上的人,看樣子已經等了很長時間。
楚夢涵從下往上打量楚君惜,一如既往的傲慢,“知道那個蘇翱是假的,你這是掘墳去了嗎?”
“我去做什麼,和長公主無關。”楚君惜低頭打量自己,鞋襪裙襬上站著塵土,衣服還有幾次被樹枝刮破,即使看不到也知道頭髮一定不整齊。
“是嗎?”楚夢涵示意旁邊的宮人。
宮人上前,將懷裡的包袱放到楚君惜面前開啟。
楚君惜的眼睛陡然瞪圓,包袱裡是一件血衣,正是紫瀅掩埋的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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