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琴知人,袁詠焱的琴聲低沉中蘊含著磅礴的氣勢,一如他這個人一般,楚君惜陶醉在他的琴中,琴聲停止尤不自知。
袁永明滿意的看著她沉浸其中的臉龐,“看來愛妃很喜歡朕彈奏的曲子。”
“皇上彈的很好。”楚君惜不懂琴,自然不能形容出其中的韻味,她也聽過其他人彈琴,但沒有一個能像皇上這般吸引自己。
“哦?那裡好?”袁詠焱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
楚君惜臉微紅,似是心中的秘密被人看穿一般,她想找一些讚美的詞來讚美皇上的琴,可惜想了半天一無所獲,最後決定實話實說,她吶吶道,“皇上的琴聽起來很舒服。”
“舒服?”袁詠焱重複她的話,彷彿在品味這個詞的含義,最後認同般的點點頭,“樂器本就是用來取悅於人,能讓人聽起來舒服,說明它起到了應有的作用。”
“可是聽琴也取決於彈奏的人,若是自己厭惡之人彈奏,即使再好的曲子也不會令人感到舒服的。”楚君惜見皇上將琴和人分開,怕她誤會自己的意思,忙於解釋道。
“愛妃是在委婉的向朕表達心中愛意嗎?”
迎著熱烈的目光,楚君惜剛恢復的臉色頓時又變紅。
“愛妃也給朕彈奏一曲如何?”袁詠焱今日的興致似乎很高。
楚君惜低頭,“我不會彈琴。”
袁詠焱不以為意,“就像愛妃說的,彈奏的曲子是否好聽取決於彈奏的人,如是愛妃的話,不論彈成什麼樣子,朕都會喜歡的。”
“不會和彈奏的不好是不一樣的。”楚君惜有些為難,自己不知道如何彈奏,又何來好聽與否之說。
“我記得愛妃好像懂棋,不如我們對弈如何?”袁詠焱並不強求。
“好。”上次見識到袁詠焱的棋藝之後,楚君惜一隻想著再和對方切磋棋藝,今日終於有機會,她欣然同意。
進入馨月居,袁詠焱便看到了擺在窗下的珍瓏,微微一笑,“還沒有解開?”
楚君惜羞澀,“臣妾愚笨。”
“不如朕幫你解開如何?”
楚君惜眼睛一亮,“皇上知道如何解?”
袁詠焱不語,含笑凝望著她,“愛妃打算如何報答我呢?”
“我為皇上彈琴。”
“好。”
隨著棋局一點點解開,楚君惜臉上的光彩更甚,心中對皇上的睿智更加佩服的五體投地。
袁詠焱衝她得意一笑,“怎麼樣?”
“皇上睿智,臣妾佩服。”
袁詠焱很受用,他轉頭向下窗外,“時間不早,朕還有事。”
“不用晚膳嗎?”馬上就到用晚膳的時辰。
“不了。”
楚君惜送皇上到外面,站在門口臺階上,冷風嗖嗖的颳著,袁詠焱望一眼灰色的天空,“冬天快過去了。”
楚君惜將手中的錦緞披風為皇上披上,空中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來不及思索楚。君惜便將袁詠焱護在身後,袁詠焱神色一緊,一支羽毛劍插在她的胸口。
林繼闊在看到箭的那一刻便衝了出去。
袁詠焱抱著倒在自己懷裡的楚君惜,她的嘴唇慢慢變成紫色,顯然箭上淬了毒,“傳太醫。”他的聲音一向低沉,此刻有著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顫抖和尖銳。
暈黃色的燭光照在修文昊的臉上,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為楚君惜診脈的手始終沒有離開她的手腕。
“可有查出是何毒?”袁詠焱神色焦急,人倒下去的時候已經昏迷,身體迅速出現了反應,應該是劇毒。
修文昊收回診脈的手,轉身向袁詠焱恭敬的行禮,“寧婕妤中的毒身為蹊蹺,臣自行醫到現在從未見過,但臣會盡力一試。”
皇宮中明爭暗鬥,因此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病症,中毒亦不罕見,因此皇宮的太醫每個人所擅長所不同,修文昊以解毒為專長,因此只要是和毒有關的病人都由他醫治。
袁詠焱望著臉白如紙的楚君惜,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林繼闊跟在皇上身邊多年,知道他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刺客明顯是針對皇上來的,只是寧婕妤為皇上擋了去,否則此刻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便是皇上。
“人呢?”箭射出的時候林繼闊便追了出去,這麼短的距離以他的能力不可能讓人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