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陷害自己,那座院子自然是精心挑選出來的,而袁詠焱看到自己從來面出來會那麼生氣,定然也在對方的意料之中,楚君惜不解,一座無人居住的大殿到底有什麼懸疑,“那個地方有什麼特別的嗎?”
玲瓏嚅囁道,“那裡,那裡曾經是夏皇后的寢宮。”
“皇后?”楚君惜吃了一驚,難怪袁詠焱如此憤怒,原來那裡是她母妃的寢宮。
玲瓏輕點頭,“先帝與夏皇后結髮之後兩人一直相愛有加,直到蘇貴妃也就是現在的蘇太妃出現,先帝的寵愛全部給了她,開始冷落皇后,直到夏皇后離世,蘇太妃曾兩次要求住進鳳陽殿,都被先帝拒絕,因此那裡便空置起來,慢慢的成為皇宮的禁地,除了定期打掃的宮人,任何人不得入內。”
“而今天是夏皇后的忌日。”
所以皇上今日肯定要去鳳陽殿緬懷母妃,根本不需要找理由騙他去,他們要做的就是將自己帶過去,接下來的事水到渠成,無需她們精心策劃。
沒有腳步聲沒有蟲鳴聲,馨月居安靜的彷彿無人居住一般,月娘高掛半空,如水的月光肆意流瀉,屋簷上乾枯的樹枝上青石板上,彷彿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霜。
殿門口傳來腳步聲,有些重,隱約還有一絲不穩,楚君惜自珍瓏棋局上抬起頭,此時已是深夜,誰會來此?莫不是對方派來的殺手,思及此楚君惜的心高高懸起,她放輕腳步走至硃紅色的大門,躲在大門的縫隙向外開,然後吃驚的睜大眼睛。
門口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一步步邁上臺階,腳步緩慢每走一步都很用力,楚君惜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直到對方袍子上金線繡就的團龍圖案近在眼前她才回過神來。
來人竟然是皇上,他為什麼會深夜來此,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楚君惜微微皺眉。林繼闊一直寸步不離的跟隨在皇上身邊,他去那了?
袁詠焱進入殿內,看到楚君惜後慢慢走向她。
兩人距離不過半臂距離,楚君惜可以清楚的從對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袁詠焱那雙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盯著自己,似乎蘊含著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楚君惜突然想到玲瓏的話,今晚是夏皇后的忌日。
被一個男人如此近距離的盯著,楚君惜竟然有些臉紅,她不自在的將臉轉開,“皇上,你醉了。”
“朕沒有醉。”袁詠焱在桌邊坐下,“上茶。”
宮人們在幾日前已經全部遣散,楚君惜只好親自沏茶,從未做過此事,楚君惜做的並不順手,幾乎是有些慌亂。
沏好的茶端到嘴邊,未碰到嘴唇只聞味道,袁詠焱便放下了茶杯,“劣茶。”
“皇上深夜到此不會是特意評論馨月居的茶吧。”
袁詠焱抬頭看她,彷彿第一次見到她一般認真打量,,“你在生氣?因為朕將你軟禁?”
楚君惜不語,沒有人喜歡被冤枉受罰。
燭光照在袁詠焱俊美的側臉,彷彿為他勾上一圈金邊。良久他道,“你知道鳳陽殿是什麼地方嗎?”
袁詠焱的眼神悠遠,似在回憶往事,燭光在他眼睛灑下一片溫潤的光澤,“那是朕的母妃曾經居住的地方。”
袁詠焱的聲音低沉帶著淡淡的哀傷,他的語氣緩慢,雖然近在眼前,可是聽起來彷彿在很遠的位置,聲音被風送來一般,似冬日霧氣般縹緲,“母妃是個很溫柔的女子,小時候經常抱著我坐在膝頭,給我講有趣的故事。”
“父皇一直說母妃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溫柔的女子,因此對她格外寵愛,在我心中,天下的夫妻都一樣像父皇和母后一般伉儷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