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悶在房中,玲瓏終於看不下去,硬是拉了楚君惜出來散步。
昨天剛下過雪,今日天氣晴好,明亮的陽光照在白色的雪上發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
雪踩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楚君惜一個不慎差點跌倒,幸好玲瓏及時扶住她,總算是有驚無險。
楚君惜嗲怨,“早知道就不應該聽你的出來,雪還未消,呆在房中豈不更好。”
玲玲忙求饒,“公主,我錯了,奴婢這也是為公主著想嘛,怕你在房中悶久了傷身。”
“就你會說。”玲瓏真心為自己著想,楚君惜便不再防著她,與其說是主僕,她更把玲瓏當妹妹看待。
“公主冷不冷?奴婢回去給你拿件衣裳吧。”
玲瓏離開之後,楚君惜繼續沿著湖邊往前走,偌大的園子只有自己一個人,樹上地上到處都是白色的,一樣望不到頭,清風拂過吹起細小的雪花在空中飛舞,落在楚君惜的手上,帶來絲絲涼意。楚君惜悠閒愜意的享受著這安靜的一刻。
“你就是侯晏那個和親公主吧?”
清脆略帶歡愉的聲音傳來,楚君惜轉身。
一個年紀比自己稍小的女子站在那裡,身穿一件芙蓉色宮裝,上面繡著精緻美麗的花瓣,女子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朱唇不點而紅,映襯著吹彈可破的肌膚更加白皙。那女子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一雙眼睛晶亮燦若繁星,她的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狀,兩頰邊處酒窩淺現。
見楚君惜不語,女子身旁邊的侍女倒開了腔,帶著頤指氣使的高傲,“我們主子問你話呢?你是聾了不成?”
“侯晏寧和。”
“真的是你。”那女子上前上下打量楚君惜,甚至還圍著楚君惜轉了一圈,她臉上是帶著好奇,天真的笑容彷彿孩童一般,末了她感嘆,“原來真的是個美人啊。”
楚君惜別扭的站在原地,不習慣被人玩物似的打量,她只是微笑著。
“我叫陳靜嫻,是美人”女子自報姓名。
“陳美人安好。”
陳美人嘴裡嘖嘖有聲,如同和好朋友分享秘密般,湊在楚君惜面前小聲道,“你知道嗎?你現在可是這宮裡的神秘人物。”
楚君惜好奇,什麼時候自己和神秘一詞聯絡在一起,自己在這裡卑微如塵,不是誰想見就能見,隨便一個人就能決定自己的生死嗎?
“對啊。”陳美人繼續道,“皇上不顧眾人的反對,硬是將你留了下來,大家都在猜測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皇上一意孤行任性為之,今天一看,果然是個美人啊。”
楚君惜低頭看自己,絳紅色樣式簡約的宮裝,略施粉黛,頭上只一支鏤空金釵,那裡配得上‘美人’的稱呼,若說美人,眼前的她才是真正的美人。
“不過,你可要當心了。”陳美人似突然想到什麼,“皇上對你如此另眼相看,只怕會招致其他妃嬪的不滿,後宮這地方想必你也清楚,勾心鬥角殺人不見血,日後你可要小心些行事才行。”謹慎的語氣帶著淡淡的笑意,不知道她是真的為楚君惜擔心還是在說笑。
對自己另眼相看?楚君惜在心裡嗤笑,這些人只看到表面,袁詠焱不會對自己一個異國女子感興趣,自己和他只是一場交易而已,不過,這些沒必要讓其他人知道。
“多謝陳美人提醒。”
“我從小到大一直在沽沱,從來沒有去過侯晏,你能給我講講侯晏的事情嗎?你們那的人吃什麼穿上麼?”陳美人雙手展開,寬大的衣袖隨風飛揚,“也是這樣的衣服嗎?”
“相差無幾。”侯晏和沽沱本就是一個國家,即使後來分裂,各種風俗習慣也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和我們的一樣嗎?”陳靜嫻如同一個未出過門的小孩子,聽遠來的旅客講外面的故事,不時的發出疑問,臉上是孩子般的天真和純潔。
袁詠焱自拱門走來,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刺得人睜不開眼,“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