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聲響起,一把銀光閃閃精緻小巧的飛鏢插在桌上,拿扳指的人迅速將手收回,飛鏢就在自己的手和扳指中間,若是自己晚一步,手指不保。
四人齊回頭,在他們身後站著同樣身著黑色夜行衣的六人,雙方對恃,目光凌厲如劍,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不是自己人便是敵人,為了各自的任務,雙反人馬迅速的糾纏在一起,拳腳相擊的聲音,刀劍相擊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快速移動的身影帶起的風將燭火輕輕搖曳,楚君惜安靜的趴在桌上如熟睡一般,對身邊的廝殺渾然不知,搖曳的燭光投在他身上忽明忽暗。
和楚君惜一樣安靜的還有青玉扳指,環形的扳指在燭光照耀下在桌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利劍劃破面板的聲音,紅潤的血珠飛濺,不偏不倚的落在扳指上,為青色的扳指染上了紅色,淡淡的血腥味在大殿內瀰漫開。
睜開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帳頂,腦袋有些昏沉,楚君惜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翻身起床,看清屋內的情景後驚得坐在了床上。
屋內桌椅翻倒殘破不全,地上還有絲絲血跡,雖然沒有屍體,但楚君惜可以肯定這裡剛剛經過一場廝殺。
自己就睡在這裡,如果發生了廝殺打鬥,為什麼自己沒有聽到呢?不對,昨晚自己什麼時候上床就寢的?
楚君惜皺眉,空氣中彷彿還能聞到血的甜膩腥味,躲過地上的血跡來到桌邊,經過一夜的時間扳指上的血跡早已乾涸,楚君惜卻盯著上面的血跡再也無法移開。
想到昨天林季闊聽到扳指時的神色,楚君惜可以肯定昨晚那些人是為此物而來,可為什麼扳指沒有被拿走,依然放在桌子上呢?
就在楚君惜疑惑的時候袁詠焱走了進來。
袁詠焱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大殿的門口處,清晨太陽溫暖的光芒給他鍍上一層金黃色的外衣,他的眼睛彷彿星辰般璀璨寶石般明亮,他俊美的容顏在清晨的柔光中彷彿天上的神仙一般美好。
楚君惜初見到他時便被他清亮彷彿看穿一切的眼睛吸引,此刻她怔怔的盯著袁詠焱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袁詠焱徑自在凳子上坐下,對屋裡殘破的桌椅和絲絲血跡視而不見,他出口便道,“我們做個交易。”
楚君惜彷彿被他低沉穩重的聲音驚醒一般,神情有些慌亂,臉色微紅,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昨晚那些人是你派來的嗎?”
彷彿這個問題很愚蠢,袁詠焱淡淡一笑道,“你是說殺你的還是救你的?”
“為什麼要殺我?這個扳指到底有什麼意義?”楚君惜微怒,就算他們不動手自己也活不過這個月,為什麼他們還要煞費苦心的致自己於死地?
“這個扳指在你手裡只會為你引來殺身之禍,若不是我昨晚派人守在這裡,現在你早已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楚君惜盯著袁詠焱,目光犀利,“他們想得到,難道你不想嗎?”
袁詠焱收起懶散悠閒的神態,變得嚴肅認真,“我要你親手交給我。”
“如果我不呢?”
“寧和公主,安寧和平,你父皇一定對你寄予厚望吧?”袁詠焱悠悠道,“如果因為你而導致侯晏國破,你父皇會怎麼想,侯晏的百姓會過什麼樣的生活,到那時,你將會是千古罪人。”
楚君惜身體微微僵硬,“你威脅我?”
袁詠焱挑眉,“還是你覺得袁堉恆那個草包能擔當的起沽沰的皇位?”
不置可否,在兩個皇子中,袁詠焱才是最合適當皇帝的人選,如果袁堉恆當上皇帝,沽沰必將迅速衰敗。好逸惡勞貪圖享受,侯晏就是前車之鑑。
楚君惜沉默著,既然袁詠焱和自己談交易,想必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而自己,能幫到他什麼呢?
“以候晏的國運互動如何?我可以向你保證,沽沱與候晏萬世修好,永不侵犯。”袁詠焱懶懶的望著她,補充道,“而且你也不用死,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