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的哨聲已經準時吹響,嶽三川就這樣抱臂站在走廊上。
昨夜心虛的幾個肇事未遂的人一出門就看到陌生的男人站在走廊上,肩章上的軍銜亮瞎了他們的狗眼。
真是少校啊!
他們連忙迴避著男人的眼神,踢踏著腳步推推搡搡迅速消失在了走廊,生怕被嶽三川看見。
嶽三川只是在中尉。
中尉出門之後,看到嶽三川也有些驚訝:“少校。”
嶽三川點頭,一臉慍色。
中尉也有些莫名他到底哪裡沒招待好這位少校,但他也記得清清楚楚,昨天少校好像是去車上睡得,那此刻為什麼會站在借住宿舍的門口。
“額。”中尉硬著頭皮問道,“昨天休息得怎麼樣?”
嶽三川已經帶著中尉往外走:“不好。”
中尉尷尬地搓搓手:“在車裡睡肯定是......”
“我昨天住在這裡的。”嶽三川不耐煩地打斷了中尉的話,“昨天只是、只是......”
嶽三川打斷完才知道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中尉瞪大了雙眼,但還是很快圓滑地說道:“原來你們是夫妻關系哦,可能是新婚所以嫂子有些害羞?”
嶽三川神色不自然地輕輕咳了兩聲,感覺自己的耳朵此刻有些發燙。
但他還是很快回到了正題:“我沒有睡好,是因為半夜有男人來敲門。”
中尉僅一瞬就明白了嶽三川的意思。
“對不起。”中尉立刻替自己營場上的出的事情道歉。
嶽三川淡淡地看了一眼:“僅僅是‘對不起’嗎?”
中尉已經立正站好:“少校,我一定配合你把那幾個人找出來。”
他還想往上爬,他才不想一輩子耗在這個小小的沒人記得的營場上,這裡只是他的跳板,絕不可以是他的未來、他的終點。
“治軍不嚴。”嶽三川掃了一眼他的臉,“如果我寫個報告上去,你覺得會怎麼處理。”
中尉的心裡咯噔一下,語氣都軟了好幾分:“或許他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新婚妻子,如果知道是少校你的女人,不會有人敢的。”
“哦?你的意思是普通女人就可以‘敢’了嗎?”嶽三川簡直怒極了:“所以我們部隊的名譽就是有你這樣的人渣才會敗壞的!”
中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不能再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了:“少校,是誰,我們總要處理吧?”
嶽三川只是瞥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憑什麼半夜給別人開門呢只為了看看是誰呢。”
“哦對,被子我已經放回了房間。”嶽三川淡淡地說道。
中尉見他要走,也驚慌了地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少校,我......”
嶽三川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拉了下來:“留著道理好好教育一下你手底下的兵吧。”
說完,嶽三川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祝餘遠遠地看見嶽三川走了過來,也把鎖住的車門從車內拔開插塞。
嶽三川開啟車門上了車:“走。”
“可是你還沒有吃飯哎?”祝餘看得分明,嶽三川是從宿舍樓直接出來的,而不是食堂的方向。
嶽三川已經啟動了車,側過頭看了一眼祝餘:“祝餘同志,你不會以為只有你不想留在這裡吃飯吧?”
祝餘適時地選擇了不說話。
等卡車已經行駛在戈壁灘的荒漠上時,祝餘才開口說道:“那個......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啊。”
嶽三川一手打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地說道:“寫報告如實彙報啊,國有國法,軍有軍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