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還看了一眼嶽三川。
嶽三川還有些感激地看了趙師長一眼,如果說祝餘是千裡馬的話,那趙師長就是他的伯樂。
沒想到,趙師長下一句就是:“我覺得以你的能力,當個少校,也是輕輕鬆鬆的。”
祝餘是真的沒憋住笑,趙師長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自己比嶽三川更厲害唄。
嗯,但是不得不說,這個誇獎還是讓祝餘很窩心的舒服。
“不用啦。”祝餘抿著嘴搖搖頭,“那樣就不自由了,我想我的這一生應該是自由的,哪裡需要我,我就去哪裡。”
潛臺詞是:現在我留在兵團營場,是因為這裡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兵團營場。
嶽三川的心卻沒來由的慌了一拍。
趙師長的眼神裡已滿是欣賞:“小祝餘,你真的跟我見過的那些年輕人都不一樣。”
祝餘燦然一笑:“我知道啊,我就是特別棒。”
她就是配得上這些美好的贊美,她也配得上別人的欣賞。
和趙師長寒暄一番過後,祝餘還不忘帶他去看自己種的棉。
趙師長取過一袋棉花,未脫棉籽的棉花才是最能看出來每一朵棉桃的出棉量與質量。
雖然沒有他們團場的棉花質量高,但是從剛剛祝餘對秋天套種改良土壤的話,趙師長也能知道營場的土地鹽堿化有多嚴重。
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祝餘種出來的棉花,質量其實已經很高了。
“行啊,小祝餘,沒想到你種出來的棉花遠超我對你的預期啊。”趙師長說道。
祝餘撓撓頭,在這件事上還是需要謙虛一下的:“哎,可不止有我,還有我們營場全部的村民,我就是再有能耐,平時的除草、澆水不都是村民努力啊。”
趙師長拍了拍祝餘的肩膀:“留種了嗎?還是需要我再給你一點我們這邊試驗田的種子?”
跟上次不同,這次不再是祝餘去厚著臉皮討要,而是趙師長主動給。
但是祝餘只是笑著擺擺手:“我有留種了啦。”
這邊的試驗田改良的種子都是根據本土的土壤來進行的,未必就適合營場的土地。
目前種的這個版本幸運地比較適合營場的土地,祝餘今年已經飽受期待落空的折磨,而挑優種育種這種事兒對祝餘來說則是灑灑水的難度,所以祝餘拒絕了趙師長。
最後,趙師長拍了拍祝餘的肩膀,再次投來了橄欖枝:“這樣好的小同志,要是能在我們團場就好了,我們團場什麼都有,暖氣啊、熱水啊、供銷社啊、學校啊、錢啊,條件真的蠻好的,蠻多人都想分來呢。”
嶽三川有些著急了。
什麼意思,挖牆角挖到自己臉上了可還行?
祝餘餘光瞥到嶽三川毫無表情的臉,抿了抿嘴故意想逗逗他而一言不發。
見祝餘不說話,趙師長繼續拍著祝餘的肩膀遊說她:“而且啊,我們團場部隊裡帥帥的小夥子也不少,你來了之後還不是隨便挑啊,成家立業的話,我們這裡也有學校,哎呦好的不得了哦。”
餘光裡的嶽三川的臉雖然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色澤卻發生了變化。
嗯,好像越來越紅,但又能很輕易地看出來不是害羞的臉紅,而是氣憤。
嶽三川的確很氣憤。
帥帥的小夥子隨便挑,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吸引祝餘嗎?
看祝餘一言不發的樣子,不會真的被這個沒正形的趙師長給吸引了吧。
“噗——”祝餘抿著的嘴終於抿不住了,“哈哈哈哈,趙師長,謝謝你,但是......”
她話鋒一轉,意有所指地看向天邊,誰都不去看:“但是我們營場也有帥帥的小夥子。”
嶽三川剛剛有點氣憤到脹紅的臉色這才消了一點。
趙師長著急到口不擇言:“?誰啊?”
嶽三川:......
直到拿著趙師長給的介紹信到了糧站,祝餘都在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