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定,祝餘就把饅頭從嘴裡拿了出來。
她和趙松說不上熟悉,更別說趙松這個人的性格本來就比較沉默寡言。
但祝餘和趙柏關系還是不錯的,於是也禮貌地開始寒暄:“你剛剛去哪兒了?我們還以為趙柏一個人吃飯,可憐他才跟他一起吃的。”
她這話說得俏皮,倒是拉近了不少和趙松的距離。
趙柏正喝著稀飯,聽到祝餘的話,也連忙把嘴裡這一口咽幹淨:“祝餘!什麼叫‘可憐我’?明明是你們讓我幫你們看東西的好不好。”
祝餘故意敷衍地點點頭:“好好好、好好好。”
“祝餘!你存心的!”趙柏雖然嘴上說著,嘴角的笑意卻已經出賣了他此刻和祝餘鬥嘴的愉悅。
她走了五天,他也足足五天都沒和她一起吃飯鬥嘴了。
趙鬆解釋道:“我吃完飯之後想起宿舍的門好像沒關,回去關門了。”
祝餘點點頭,禮貌地說道:“哦哦這樣子啊。”
穆蘭雖然坐在趙柏的對面,但吃飯全程都低著頭安靜地吃著飯,既沒有抬頭看其他三個人,也沒有開口參加三個人的對話。
就連一直在不遠處偷窺的穆陽都發現了不對勁兒。
他桌子下的手不動聲色地拍了拍嶽三川的大腿,小聲說道:“怎麼這麼奇怪啊,那麼鬧騰的穆蘭一句話都不說,倒是祝餘和兩兄弟都聊的有來有回的,什麼情況啊?”
嶽三川的眼睛也微微眯起,說道:“你問我啊?你這麼好奇怎麼不坐在旁邊去光明正大的聽聽呢?”
“我?我不好奇。”穆陽重新調整坐姿,擺出了一個大喇喇地坐姿,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楊海晏沒說話,他素來不愛參與這種感情八卦的討論,只有當穆陽點名問到他臉上了,他才會說上那麼兩句。
見穆陽不往那邊看了、楊海晏又不說話,這張桌子沉默了三秒鐘後,嶽三川用胳膊肘懟了懟穆陽:“你去坐旁邊聽聽去,穆蘭是你妹妹,你去合適。”
穆陽極力忍住因為八卦而本能上揚的嘴角:“啊?可是你跟祝餘不是戰友嘛?你倆還剛從阿拉爾市回來,難道沒有培養革命情誼?你去,你去合適。”
嶽三川聞言後槽牙都快咬緊了。
他覺得經過戈壁灘那一夜,只有他自己單方面培養了革命情誼,對祝餘來說就是換了個地方睡一覺而已毫無波瀾。
嶽三川這樣想著,帶著些許小小的不忿看向祝餘的方向。
不知道趙柏說了什麼俏皮話,氣的祝餘放下筷子站起身佯怒地揮著拳頭要打他,隨後趙柏又說了什麼,祝餘又馬上坐下來,大笑笑得都快露出嗓子眼了。
好不熱鬧的場面啊,與此刻他們沉默到略顯寂靜的這一桌相比,氣氛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嶽三川伸腿踹了一腳穆陽:“你去聽聽他們在聊什麼。”
“你是不是......”穆陽把快要脫口而出的髒話又憋了回去,畢竟現在的嶽三川,臉色臭到出奇。
穆陽不情不願地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嘀嘀咕咕著往祝餘那邊走去。
嶽三川也看了一眼楊海晏,兩個人把這張桌子上的餐盤和筷子都放到了指定的回收桌上,轉過身後也光明正大地加入他們的聊天。
穆陽前腳剛到,後腳就已經自來熟地伸手搭在了穆蘭的肩膀上:“怎麼了小穆蘭,今天心情不好?”
穆蘭聽到是哥哥的聲音這才抬起頭:“啊?沒有啊,為什麼這麼說。”
穆陽誇張地說道:“因為我從來沒見過你可以這麼長時間不說話,你要是再不說話我都要懷疑是不是祝餘把你給毒啞了。”
祝餘聞言故意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合著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穆陽是穆蘭的哥哥,祝餘也知道兄妹倆的性格大差不差都是活潑開朗玩的起來的性子,也因為自己和穆蘭的這一層關系,祝餘與穆陽說話互相也都沒個正形的,也都知道對方不會生氣。
嶽三川看穆陽已經跟他們搭上了話,這會兒也就能自然而然地插進去。
“還沒吃完啊?吃個早飯又說又笑的,是不是忘了今天要做什麼了?”嶽三川說道。
祝餘本能地皺了皺眉心,嘴上也不客氣:“大清早的火氣這麼大?”
說完還看了看穆陽,畢竟穆陽向來也不怕嶽三川,祝餘企圖得到他的支援說道:“呀!那你們武器保管的小將士要注意了啊,我合理猜測咱們少校半夜夢游去武器庫吃槍藥啊,這一說話就跟槍子兒似的。”
本就剛被嶽三川踢了一腳的穆陽差點笑出聲,他憋著笑看著嶽三川。
嗯,嶽三川的臉色更臭了。
小樣兒,我身上軍銜不如你,我是嗆不了你,可你卻被身上壓根沒軍銜的祝餘給嗆成這樣,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