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三川也走了進來,環顧一圈後心底也感慨起來,真是氣派不少呢。
“哎呀,是解放軍同志。”售貨員已經站在櫃臺後面走了過來,“需要買些什麼嗎?我們這裡也是不需要換購票的。”
穆陽也側過頭去看嶽三川,是嶽三川寧可在阿克蘇借住一宿都要逛商店的:“對啊,你要買啥,快點買了走了。”
嶽三川想支開穆陽,但這人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自己,嶽三川幾次不動聲色地往另一邊走,不出三秒,穆陽的腳步一定會跟過來。
掙紮失敗。
嶽三川支支吾吾地說道:“有沒有......有沒有......送給......&¥的東西。”
“解放軍同志,你剛剛說什麼?”售貨員同志耐心地再次詢問,“我沒有聽清,你能再說一遍嗎?送給誰的東西?真是抱歉啊。”
穆陽也支楞著耳朵聽:“哎,你別抱歉,這事兒不賴你,我也沒聽清。”
如果目光可以揍人的話,穆陽現在已經眼眶已經發烏了。
只是兩雙大眼睛都期盼地看著自己,嶽三川就是再含糊其辭也得把話說清楚了:“有沒有,有沒有能送給女同志的禮物,推薦一下。”
“蛙趣!”穆陽興奮地眼睛都睜大了,“你怎麼不早說啊,我懂!你問我就行了啊!”
不枉他跟在嶽三川身後厚著臉皮都要跟過來賣糧,他回去一定要跟楊海晏交換情報。
嶽三川斜了他一眼:“你懂?你都沒幾個跟女同志說說話的機會吧?”
“哎?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有個妹妹是女同志啊?!”穆陽單手叉腰,一副我有妹妹我自豪的模樣。
售貨員同志低下頭偷偷笑了兩下,再次保持良好的職業素養抬起了頭:“解放軍同志,還需要我向您推薦嗎?”
穆陽擺擺手:“不用了,我還能不懂嗎?!”
說完,就聽到穆陽頭頭是道地對嶽三川說道:“我幫你想想我妹妹喜歡什麼不就得了,我妹喜歡漂亮的布條紮頭繩,額,她還喜歡玩玻璃彈珠、鐵皮青蛙那些的,售貨員,你們這兒有沒有?”
售貨員同志一頭霧水。
確定這些禮物是送給“女同志”而不是“女娃娃”嗎?
好在嶽三川伸手製止了售貨員拿貨的動作:“不用了。”
“怎麼不用了?”穆陽也一臉納悶,“你不信我啊?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我還想給我妹妹帶個鐵皮青蛙回去玩呢。”
嶽三川轉過身:“你四年前就離開家了,你說的都是你妹四年前喜歡玩的東西吧?”
穆陽撇撇嘴,不以為意地說道:“可是那個時候的她就是很喜歡這些啊,而且我妹妹是很長情的人,她以前喜歡的人現在還喜歡,以前喜歡玩的東西現在應該也喜歡。”
算了,跟這種認死理的人說不過。
嶽三川環顧了一圈整個商店,忽然看到與暖水瓶擺在一起的橡膠熱水袋:“這個,我要這個。”
售貨員正在日用區打轉,被嶽三川手一指邊走去了百貨區,拿下熱水袋的時候還有些疑惑:“這個,確定是禮物嗎?”
不能當禮物嗎?
嶽三川一頭霧水,這個禮物多好啊,還很實用。
畢竟祝餘每次來事兒的時候,雖然現在能下地走了,但是嘴唇上始終缺少血色。
售貨員適度地小聲提示道:“這都開春兒多久了,馬上就過夏天了。”
送女同志一個熱水袋當禮物,額,確實蠻別致的。
“噗哈哈哈哈。”穆陽已經笑出了聲,“我就讓你跟我一起買鐵皮青蛙吧,你這個熱水袋還不如我這個鐵皮青蛙呢!”
嶽三川沒有什麼送禮物的經驗,被售貨員同志這麼一提醒,又被穆陽這麼一嘲笑,臉色竟也有些泛紅,但嘴上還是說道:“售貨員同志,還是你給我推薦吧。”
售貨員等的就是這一句,專業的事情還得專業的人來幹,不然去年她不白去烏魯木齊百貨大樓培訓了?
“ 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啊,我們這邊兒有些新進的頭花,不同於以前的那種棉布條,這次上了絹花款,紮著很是漂亮。”售貨員有條不紊地介紹著,手上還把頭花一字排開,這個年代的女孩要麼是一條粗辮子、要麼是兩條長麻花,還這沒有幾個女孩能抵擋得了頭發的誘惑。
穆陽已經好奇地走了過去:“嘿,真好看嘿,我得給我妹妹挑一個。”
售貨員等著嶽三川挑呢,卻見他不動。
穆陽一邊挑一邊說著:“你甭管他,他那個女同志啊是短發。”
售貨員愣了愣,但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讓她很快重新打起笑臉:“那短發的話,可以戴發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