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三川明天還要開車,揮揮手拒絕了老馬。
祝餘卻來了性質:“小酌怡情!”
穆蘭拿過酒瓶子認真地辨認著:“這個是什麼酒啊,多少度啊?”
馬幹部笑笑:“白酒,大概三四十度?誰知道呢,是我每個月去鎮上的時候自己託關系打的,你看那個瓶子也沒用。”
穆蘭已經發現了:“是呢,瓶子上寫的醬油......”
穆陽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那我們今天就勉為其難一起喝一點‘醬油’?”
幾個人舉起酒杯,就著新鮮的燉牛肉碰了第一杯。
其實祝餘不是很喜歡喝白酒,總覺得入口嗆而不柔,也可能是因為她沒喝過什麼很好的白酒?
祝餘不明白,喝了一口就微微搖頭吐了吐舌,果然還是很辣。
在這個如此適合小酌的夜晚,祝餘想念起了現代那些適口性非常不錯的低度果酒,既滿足了人的酒精需要,又像是在喝小甜水兒就能收獲微醺體驗。
祝餘放下酒杯,專注地啃起了牛大骨,兩隻手都吃得油淋淋的。
馬幹部見狀笑道:“祝餘同志真的是很不拘小節的女孩子啊。”
“是你愛人做飯手藝太好啦。”祝餘說著,還吮了一口盤子裡牛大骨的骨髓,香得不行。
穆蘭見狀也笑得前仰後合:“祝餘吃飯的樣子真的特別像小孩。”
祝餘才不理會,美食當道,管別人怎麼說。
“你們團營裡到了秋冬都有什麼安排?”馬幹部問道。
嶽三川吃著抓飯,慢條斯理地說道:“秋天要去農場幫著秋收、然後再就是秋訓彙報嘛,得去一趟塔什庫爾幹國境那邊看一下年尾交接,不過入冬了事情就少了,把這些知青送回去過年,我們也就可以等過年了。”
楊海晏也點點頭:“今年我跟穆陽都申請了探親假,讓三川申請,他就不申請。”
“為撒呢?你不想家啊?”馬幹部難以置信地問道,“我這是因為我接管了冬牧場轉場我走不掉,部隊裡答應我明年補償我兩個年假我才願意,你咋不回家呢。”
祝餘一直默默地聽著,安靜地啃著牛大骨,直到啃了兩大塊牛大骨,她才微微坐直起身,正準備找草紙擦手,卻看見正在專注和老馬聊天的嶽三川不著痕跡地遞過來了兩張紙。
祝餘接過剛準備下意識地說謝謝,才發現嶽三川壓根都沒有回頭看自己,嘴上還在跟他們聊著天:“我這個人不太戀家,而且家裡也有弟弟、弟妹陪著爸媽,我就不打算回了。”
穆陽用胳膊肘戳了戳老馬,想讓他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嶽三川家裡的那些破事兒,他們都不敢提。
老馬適時地結束了話題,祝餘已經擦完了手,又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盤的羊肉抓飯,開動之前還不忘喝一口奶茶潤潤:“實在是太香了......”
吃完牛肉喝奶茶、喝完奶茶吃羊肉。
毫不誇張地說,這是祝餘穿越以來吃得最豐盛的一頓,她覺得自己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我要蛋白質、我要蛋白質!’
老馬媳婦兒開心得不行,又挑了一塊羊肉給祝餘:“多吃點兒小妮兒,你跟我丫頭一樣大,我丫頭在老家已經念高中了呢。”
“噗......”穆蘭笑道,“嬸子,她都18了,比你丫頭可大不少。”
老馬媳婦兒一聽更是找了一塊羊肉放在祝餘的碗裡:“都18了咋還這麼瘦呢?多吃點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