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三川聽到兩個人的腳步漸遠,這才開啟辦公室的門看去。
只見祝餘正蹦蹦跳跳地走在趙柏身前,看起來心情很不錯,而趙柏則亦步亦趨地跟在祝餘身後,雖然嶽三川看不見趙柏的表情,但他能猜到趙柏一定是在用餘光看祝餘。
就像剛剛做辦公室裡那樣。
嶽三川的手上還拿著祝餘剛寫好的申請書,上面彷彿還有女孩留下的餘溫,趙柏的話還縈繞在自己的耳邊。
‘祝餘你真的好厲害啊,這都能搞定。’
嶽三川拿起申請書又掃了一遍,發現自己又被祝餘“狐假虎威”了。
申請批準得很快,嶽三川拿到任務書當天就帶著穆陽趁還沒下大雪先去圖木舒克接小雞仔了。
穆陽出發前還特意去看了一趟妹妹:“我們這次去圖木舒克,你有什麼需要我幫你帶的嗎?”
穆蘭搖搖頭:“我這兒一切都好,就是祝餘她......哥,你能不能帶點紅糖和生薑回來啊。”
穆陽雖然和妹妹感情很好,但到底也記著穆蘭是和別的女孩子住一起,所以一直也都是站在門口說話。
穆蘭微微側開身,祝餘正窩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熱依拉也站在床邊:“媽媽,被子,給你,熱。”
穆陽以為祝餘生病了,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走了進去:“祝餘同志?你生病了嗎?感冒還是發熱?你還好嗎?”
祝餘蜷縮在被子裡,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十一月的天氣裡,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幾縷劉海被汗水黏在蒼白的臉上,連嘴唇都毫無血色。
“沒生病,就是,就是例假。”祝餘艱難地說著,“喝點熱水就好了。”
她這副身體素質不好,原主更是長期營養不良,有時候要麼不來、要麼來了就劇痛,這個月又恰逢新疆入冬前降溫,她又常常去田間地頭,一來二去著了涼,這個月也就格外的痛。
穆陽聞言立刻轉過身不再看祝餘。
這個年代男女之間的關系可沒到可以大喇喇地說這些的程度,穆陽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羞臊。
祝餘還真是口無遮攔。
“好好好,知道了,我走了。”穆陽又叮囑了穆蘭一番這才離開。
嶽三川的車就停在路邊,剛剛穆陽問他去不去知青聯排房的時候,他拒絕了。
“進屋跟你妹說什麼了?”嶽三川貌若無意地問著,一邊發動了吉普車的引擎。
穆陽嚥了一下口水,這才說道:“祝餘她......她......”
“她怎麼了?”嶽三川聽到祝餘的名字也精神了不少,見穆陽‘她、她’了半天什麼都沒說出來,忍不住反問來加快對話節奏。
穆陽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措辭,只好隱晦地說:“反正,咱們給她帶點紅糖和生薑就行了。”
嶽三川沒聽明白,祝餘要這兩個東西幹什麼。
“生薑還好說,那邊農場能種出來,但是這個紅糖?”嶽三川把握著方向盤,“這個東西不好弄啊,祝餘要這個做什麼?”
穆陽嘆了口氣。
嶽三川依舊不明白,祝餘也不像是嬌氣的人:“她要紅糖幹什麼呢?有沒有和你說?”
穆陽最終才從牙縫裡擠出哼哼唧唧地幾個字:“她內個痛。”
“內個?”嶽三川放慢了車速,側過頭看向穆陽,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大大的疑惑,“內個?內個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