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夜 像在求救，又像在求饒
第二天早上, 葉安琪被鬧鐘叫醒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客臥的床上。
她揉著眼睛，按著身下陌生的床單, 緩慢坐起。
完全想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房間裡的。
……真的是她自己回來的嗎？
記憶中斷在了昨晚的某一刻。
電視裡的綜藝當時播到了哪一段，她已經記不清了, 只記得餘光邊緣, 孟思危泛著冷光的銀色金屬鏡框。
會不會是他……
不不不，不太可能吧。
她晃掉腦海中大清早就朦朧氤氳的幻想, 起身下床，去浴室洗漱。
今天是正式去明州實習的第一天, 葉安琪對此非常慎重, 特意早起了一個小時梳洗準備。
要化個淡妝, 會比素面朝天時顯得更成熟一點。
穿衣服不能太隨便，但也不能用力過猛。
八點鐘之前, 她終於整理好了一切。
紮了低馬尾, 碎發整齊地疏攏到耳後，身上穿著淺藍色的緞面襯衫和米白包臀裙, 裙長剛剛蓋過小腿肚。
——孟思危昨天說了，要讓她去總裁辦。
她上週五見過總裁辦的人，大多都是類似的打扮，會比明州其他部門的員工穿著更正式些。
從衣帽間出來的時候，餐廳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孟思危坐在桌旁，正在看平板電腦裡的材料。
“哥哥。”小姑娘有些拘謹地走了過去。
剛才在衣帽間裡時, 她還在對著鏡子翻來覆去欣賞自己完美的腰線，可是當她站到孟思危面前時，卻不知為何莫名扭捏起來。
她這樣打扮足夠得體嗎？
風格合適嗎？
穿在她身上會不會像是偷了別人的衣服？
他的視線從她臉上掠過，平靜得波瀾不起。
她微微收緊呼吸, 等待著他的評價。
“很好看。”
他好像猜透了她在想什麼，在她出言詢問之前，已然開口答道。
葉安琪驀地鬆了口氣。
“坐。”他示意她在餐桌邊坐下。
早餐是金燦燦的蛋餅，牛奶和用黃油煎過的麵包片。
依舊是孟思危親手做的。
“吃過早飯，我們一起去公司。”
他把裝著牛奶的玻璃杯推到她面前。
葉安琪望著她倒映在玻璃杯上的模糊面孔，心中不由自主地湧現起一個念頭：
像這樣的早晨，之後整整半個月，她每天都可以經歷。
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她小幅度地點了點頭，端起牛奶杯，擋住發燙的側臉。
三十分鐘後，吃完早餐的兩人一同走出公寓大門。
住所離公司太近，孟思危沒有叫司機，自己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