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降下,他將一條純白色的浴巾交到孟思危手中。
“可以走了。”孟思危對司機道。
同時將浴巾遞給葉安琪。
“把頭發擦幹。”他說。
葉安琪有些愣怔地伸手接過。
所以,剛才他打電話,叫司機等著,都是為了要這塊浴巾?
其實她的頭發早就幹得差不多了。
本來也沒淋多少雨,只不過在暴雨天的戶外站了這麼久,染上了些許潮意。
葉安琪心不在焉地用浴巾擦拭著發尾,忍不住在心中想:其實,孟思危好像……還挺關心她的。
浴巾太長太大,一端被她用手抓著,另一端散落在後座,鋪滿了兩人之間的空隙。
孟思危餘光掃過,目光不自覺地順著浴巾,落在身旁之人的臉上。
競賽馬會場有著裝要求,她今天穿了條黑色長裙,不施粉黛,卻依舊膚光勝雪,收身的裙腰掐出少女盈盈一握的纖薄線條。
孟思危只看了一眼,便飛快移開視線。
然而饒是如此,還是被葉安琪敏銳地捕捉到了。
“哥哥。”她笑盈盈地扭頭,在他撤離前迅速地截斷了他的退路,“你看我幹嘛?”
在並不寬闊的密閉空間,兩人視線交纏。
車內極安靜,除了呼吸聲,就只有窗外雨水不斷拍打飛濺的聲音。
半晌,還是孟思危先一步避開了目光。
“聽說你今天下午在馬會遇到麻煩了?”
或許是出於轉移話題,亦或許是某種他自己也說不清的目的,孟思危忽然說了這樣一句。
葉安琪一愣。
今天下午在馬會。
他既然這樣說,指的就肯定不是孟婧把她丟在賽馬場這件事了。
那就只能是另一件。
她下午和石敬凱吵架的事。
“你怎麼知道的?”葉安琪大為驚訝。
像石敬凱這樣遊手好閑的二代,實在是構成非常奇妙的存在,將死要面子與沒素質完美精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既能臭不要臉的騷擾女生,也能即使在騷擾別人時也時刻注重音量,絕不過於高調出格,引來他人側目。
這也是當時除了葉安琪以外,沒有一個人去制止石敬凱的原因。
——遠處拐角處的招待們還以為他是在和freya正常聊天說話。
連站在幾米開外的馬會招待都不知道的事,孟思危居然知道了。
“你在我身上安監控了?”葉安琪小聲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