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慕之輕咳了一聲,問:“可順利?”
江寒其實沒有料到,容慕之會主動說話,而且是問候的話。她有些奇怪,那天陛下將他帶到宮裡到底說了什麼。她回答:“是。我見到了怡妃娘娘,她很康健。”
“嗯。我母妃可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平安喜樂”四個字還縈繞在腦海裡,溫柔的聲音包圍著江寒早已冷透的心房。可這個小秘密,江寒想留給自己,不與別人分享,所以她說:“娘娘什麼都沒有說。”
容慕之掃了江寒一眼,不知道想些什麼。
江寒有意轉移注意力,說:“晉王府中有皇后的眼線,殿下想必是知道的。”
容慕之揹著手,點頭:“知道。不過無論是王府還是我母妃身邊,現在都不是拔除細作的時候。我們現在拔了他,皇后還會找新的人進來,反倒麻煩。”
“是。”江寒低垂著眼瞼答道。
江寒的恭敬恬雅,讓容慕之有些不適應,他還記得當初在一線天的那個早晨,揹著朝陽站著的身影,那絕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小女子該有的身影。今日的家長裡短、女人鬥嘴,放在眼前這個女子的身上,多少有些違和。
容慕之說:“和親公主的事,寒郡主難道不好奇嗎?”
江寒果然表現出興致來,仰頭看著他,問:“王爺選了誰做和親公主?”
“嗯?你怎麼知道陛下聽了我的意見?”
“我看王爺的心情不錯。”
容慕之自覺從頭到尾面部肌肉動都沒有動,他猜不出來,江寒怎麼就覺得他“心情不錯”了。不過他也用不著反駁江寒,於是說:“父皇最小的堂弟永平王是個閒散的侯爺,不過飽讀詩書,人品方正,名聲不錯。他有一兒一女。女兒應該是十六歲了,待字閨中,聽聞嫻雅淑靜,溫良大方,是最合適的人選。父皇將宣她入朝,封為昌平公主,和親大涼。”
“永平王容啟?唔,確實合適。”
“是了,他的封地與西北野戰軍的駐地很近,你們彼此瞭解也屬正常。這麼說,你見過他的女兒了?”
江寒搖頭,說:“永平王府,我是去過兩次的,但我家與他家只是泛交,我也沒有見過他家千金。不過,他家小世子我倒是見過兩次,是個非常聰明的小孩子。”
永平王府的小世子年僅十二歲,容慕之推測,江寒見他的時候,他最多也就十歲,哪裡經得起江寒的稱讚,更何況,傳言說這個孩子腦子不好,其實是個傻子。
“你確定是永平王府的小世子嗎?”容慕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