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桂木以為這傢伙,是個沒什麼腦子的‘傀儡’時,它卻突然張開了滿是裂紋的嘴巴,從口中噴射而出一道‘黑水’,沾染在他血紅的重鎧之上。
“噝噝!”
鎧甲在沾染到黑水之後,便逐漸出現了腐爛的趨勢,濃稠的血煙在桂木的身上溢位,而那飄散而出的氣味,盡是腐爛與惡臭。
“咔!”
桂木眉頭微皺,但卻未理會身上鎧甲的情況。只見其詭手掠出,直接捏住了它的佈滿黑甲的鬼臉。
金色的骨骼外翻,猙獰的詭手被一道道骨刺貫穿,又按壓在它的面孔上。
“砰!”
當暗紅色的絲線將手掌全部蔓延後,猶如神靈一般的偉力,轟然加持在這個黑甲武士的腦袋上。
此時的黑甲怪物頭骨所承受的力量,相當於一萬個重力單位在這一剎那間,集中擠壓著它的腦袋。又由於血鎧那驚人的熱量,導致其內部的體積不斷變小,在接近一個臨界點的時候,那被擠壓的不成形狀的灰暗瞳孔,也就變得只剩下黑暗了。
“咔嘶!”
黑武脖子上的甲冑突然出現一道裂痕,緊接著,裂痕逐漸蔓延到全身的各處。
隨著力量的不斷加強,與時間的流逝之下,在那最後一處黑甲破裂之後,它的軀體,就猶如沙子建造的土塔一樣,瞬間垮倒。
散落的粉沙,隨著風元素的流動,而不斷地溢散。
“真是難搞。”
桂木收回手中的骨刺,然後抓著前方那顆枯竭的頭顱,塞進了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銅盒子中。
這個怪物還沒有死,在他還觸碰著它的頭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它的力量正在復甦,或許是因為軀體被毀掉了,所以它力量的復甦比對敵駱英雄時要相較於緩慢。
桂木將銅盒子用一個白布裹起來綁在肩膀上。他不敢將這玩意兒放到指戒中,生怕它中途復活,將他指戒裡面的財物,毀的一乾二淨,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呼!”
將那白布搭肩束緊之後,桂木便凝神,左右查視了一下四周的動靜。
這裡還是如先前一般,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變化。
“這話說回來,他們搞了這麼大的動靜,最後就出來一個搞不死的傢伙,然後就沒有後續了。這,只能說鎮守歧湟山脈的強者,少的太可憐了,整座山脈的節脈點,就只有孤苦伶仃的幾個人鎮守。
除卻那些所謂的攻城重器,其實,這山脈,單論一個節點突破,感覺還是挺好攻陷的,至少,沒有李子邯先前預說的那麼困難。
或許,這就是站的高度點不一樣,看待的事物與理解事物的角度方面,都不一樣的原因吧。”
桂木心中暗自想到。然後,抬首,再看了一眼那斷了一截的歧湟山,便快步離開了這有些孤寂的戰場。
與此同時,在歧湟山脈另一處的節脈點上,一個穿著一身乾淨白袍的女子望著被雲霧繚繞的歧湟山六號節脈點處。
“道宮大人,就這麼讓他們離開嗎?”披著皇城鱗甲,持彎龍伏刀的高大男人拱手低腰,壓在離女子十尺左右的地方。
“青城郊外有一棵會給其它生靈帶來災難的白妖樹,而每天都有一個獵人會提著獵物從它的枝下路過,但它每一次都擔心有一天這個獵人會認出它,然後將它的根基砍掉,於是,當另一天到來,那獵人再次提著獵物從它這裡經過的時候,它便用早已埋伏好的樹根和枝條纏繞住他的腳腕和脖子,將其活活勒死在樹底下。隔天,那獵人的妻子發現獵人沒有回家,便發動了大量的人員尋找,結果,那群人當中,有人發現了那棵白妖樹的存在,你猜,這結果會是怎樣?”
猶如寒水一樣乾淨的雪眸靜靜的凝望著那底下壯闊的山河,無聲的風言將其銀白色的髮絲撫過眉肩。
披著白袍的女子緩緩轉過身來,被籠在寬大的袍袖裡的玉手抬起,將一塊金色的令牌交給了他。
“帶著你的親屬兵衛,將六號歧湟山脈點發生的所有事情封鎖,我不希望外界或者這歧湟山脈內,有傳出歧湟節脈點被攻破的謠言,懂嗎?”
“是!”
男人單膝跪下,接過那浮至的令牌……
…………
鄅都,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