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世界,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雨滴。
孤獨的女孩,縮卷著身軀,躲在角落,聽著雨滴砸落在地上的聲音。
“滴答滴答!”
它們是那麼的微小,微小的讓人難以注意,可偏偏,能陪伴女孩的,卻只有這些無人能注意到的雨滴了。
她已經那麼孤獨了,為什麼她的朋友,也是那麼孤獨。
永遠只是無規律的隕落,永遠只是漫無目的尋找毀滅的途徑,連陪她的時間,也僅僅在隕落的那一刻。
而下一秒,就會粉身碎骨。
或許,在那些轉瞬間就度過一生的雨滴看來,這個躲在角落的女孩,同樣,經歷著它們一生的事情,只不過,彼此的時間深度不同罷了。
“滴答滴答!”
眼淚夾雜著雨滴不停的滴落,冰冷滲透了她的軀體,使得她只能一次次的抱緊自己的身軀。
可,越是抱緊,越是感覺到這個世界的蒼白,越是感覺到自己的無助。
她,似乎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
溫暖的篝火旁,一個嬌小的身軀躺在一張暖和的被子中。柔和的火光映在她的臉上,拂去了灰塵遮掩的一面。
那是一個女孩白皙的臉蛋,只是,在那已沒有髒汙的臉上,不知何時,有淚滴沾染上了她可愛的小臉。
“呼!”
暖和的手掌伸出被子外面,揉了揉眼睛,似乎在睡夢中,她也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一些不自在。
柔和的夜風拂過旅人的髮絲,劃破黑夜銀月,撒下了她引以為傲的月光。可,在這黑夜之中,那籠罩在陰影的巨石之上。
淡金色的眼眸,在這幻麗的黑夜,卻奪去了那銀月的耀目。
那個猶如修羅一般的男人,站在高高的‘金字塔頂端’,望著女孩睡著的乖巧面容。那萬古不變的冰眸中,似乎,在這一刻,隱藏了幾分柔和……
…………
尊皇山脈,坐鎮盤古大陸中部一脈群山的主要根基,東沿西部太行,南沿北部墨寒,是唯一一座不受皇朝監管的諸神一系的巨型神山,也是盤古眾山之中,唯一一座留傳下來的——真皇山。
安琥,是尊皇靠中部的一座大型湖泊。
由於這裡的湖水,受到山脈靈根的輻射,帶有非常強的靈性,於後天生靈而言,若能可以長期泡於這湖中,便可以提升自身血脈的濃度和增強後天的靈性,甚至可能出現再次進化的奇異點。
所以,這安琥周圍,經常發生彼此爭奪湖泊所有權的爭鬥。其實,如果它們能和平相處下來,以這湖泊的面積,完全是足夠這些尊皇中部的小霸主,享用的。
可惜,它們已經習慣用領地的那一套規則約束自己大腦的思想,認為霸道,才是行走在自然界唯一的真理。
所以,一切的資源,只能靠搶鬥,而不能靠合作。
“轟!”
翅膀被撕裂的巨鳥緩緩的朝著湖泊下方墜落,在位置半空,湖水的中央突然爆發出一股猛烈奔湧的水流,一隻猶如山一般龐大的鱗甲巨鱷,張開血盆大口,猛的將那隻巨鳥,拖入了湖泊的深處。
泛著紅眼的野狼,望著湖泊中央那不斷滾起的水泡,不自覺的朝後方撤去了幾步。
可就在它踏到最後一步的時候,腳下的大地突然鬆軟,一張猶如地皮的土泥大布將這頭巨大的野狼包裹在其中。
“吼!”
咆哮混合著掙扎,將那看似薄弱的泥布,扯得變了多個模樣。可無論它如何的攻擊,那隔絕一切的土泥,就是在它掙扎的過程中,不斷的縮減著空間,直到,裡面再也沒有聲音傳出。
安琥湖底,堆積著大量的妖獸骨骸,受到自然界元素的腐蝕,它們此時,已經變得破爛不堪了。或許唯一能看出其生前一些痕跡的,就是那‘不朽’的牙齒了。
閃爍著星光的脈絡,那無底的洞窟中,突然爬出了一個模樣狼狽的胖子。
緊接著,一個模樣白皙的少年扯著他粗肥的大腿,也從那猶如黑洞的洞窟中爬了上來。
繼少年之後,便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雙手撐著洞窟的邊緣,猛的將自己全身扯了上來。
這群從這洞窟裡冒出來的傢伙,正是偷渡尊皇的桂木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