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收起笑臉,嚴肅的問道:“說吧。”
“下邳兵馬最多,聯合了泗水淮水一帶的精兵,看起來是準備直接將張角一派處理在洛陽以外的地方。”
程流將手按在地圖上,一邊說道:“朝廷如此派兵出去,洛陽整個駐防就只剩下了何進一個人,也難怪,此時的何進,可是何皇后最後的底牌了。”
若是不發生內亂的話,洛陽一定是最後一個倒下的。
魚幼夔不知道為什麼程流會對何進如此上心,當然這些也都不是重點,所以她也懶得詢問。
反而將話題一轉,重新開口問道:“京師如今士氣大漲,張角一派能守住嗎?”
程流點了點頭:“打仗比拼的可不止是戰力,而是民心,只有得了民心之後,才能持續性的作戰。在對西羌的戰事之上,就是因為漢室不顧民眾反對,持續打了數十年,所以才會將守備都打虛了。”
也是從這個問題上之後,何皇后可能才明白,要是這個時候再按兵不動,不止是張角會打入洛陽,甚至漢室最後的天下都要沒了。
此時的少帝還小,何皇后獨掌大權又如何?千古罪人的罵名最終還是要落在她的頭上。
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出了精銳的兵馬前去抵禦張角,只是這步棋,註定是下錯了。
程流無奈的說道:“漢室已經是強弩之末,這現在所有的佈局看似強悍,不過都是表演給外人看的,張角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在他看來,只是託時間罷了,只要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魚幼夔冷哼一聲。
“呵,你說的倒是輕巧,這些可都是精銳的部隊,張角的民心再穩固,也不能以鋤頭對抗上等軍備吧?”
紅薯略微尷尬的插話道:“聽說張角一派,得知朝廷派兵追殺到了冀州之後,已經將兵馬都重新升級換代了,不再是農民裝扮了……”
“這……”
魚幼夔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程流嘿嘿笑道:“你就等著吧,朝廷軍和黃巾軍一定會兩敗俱傷,咱們現在就是坐山觀虎鬥,反正佔據著建業,別的人也不敢隨意找我們交出兵權,即使是何進,我也有辦法堵住他的口。”
“行吧,反正你都這麼說了,我只能是選擇相信你了,這步棋反正是落在你的身上了,下一步你要如何折騰,折騰到什麼時候,都跟我無關。”
“無關?”
程流立馬瞪了她一眼。
“好吧,我說錯了,不是無關,是關係不大。”
魚幼夔擺了擺手,直接站了起來:“本姑娘得回一趟潁川。”
程流立馬苦笑道:“姑奶奶哎,您是要把命都豁出去是嗎?”
魚幼夔轉身怒氣衝衝的喊道:“本姑娘警告你,別亂了輩分!還有,我又不是去要兵權的,潁川先前的官都是我買下來的,現在那些人怎麼說也得發揮一些餘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