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多想,以為陸硯書可能恰巧也要下樓吧。
黑色的勞斯萊斯早早就已經在門口等候著了,戴著白手套的司機恭恭敬敬立於一旁被開啟的車門前。
姜稚晚上車剛坐下,正準備系安全帶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先一步將安全帶拉下,給她繫上了。
“陸先生,你也要出門嗎?”坐在車椅上的姜稚晚整個人被半彎著腰的陸硯書籠罩在其中。
一時間,姜稚晚的心撲通撲通跳個沒完。她自己都不用想,臉上肯定是緋紅一片。
陸硯書仔細地看了姜稚晚一眼,發出一聲輕笑,隨即便在距離姜稚晚最近的一張車椅上坐了下來。
“我陪你一起回去。”他輕聲道。
姜稚晚怔住了:“啊?”
根本不容姜稚晚有一絲拒絕的機會,陸硯書又道:“到時候我在外面等你。”
他會放姜稚晚進去二十分鐘,如果二十分鐘後姜稚晚沒出來,陸硯書就會親自進去尋人。
哦,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搶人!
沈離……
陸硯書微眯著眼睛看向窗外,他在心中將這個名字反複默唸好幾遍。
車很快行駛到姜家附近。
司機特意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將車停下,剩下的路程則需要姜稚晚走進去。
“去吧,我在這外面等你。”陸硯書一邊替姜稚晚解開安全帶,一邊低聲道。
姜稚晚:“好,我一定會很快出來的。”
“慢慢來也沒事的。”陸硯書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又叮囑道:“注意安全。”
剛簽訂合同時,陸硯書摸姜稚晚的腦袋,她的身體還會突然一僵。
而現在姜稚晚的身體已經逐漸適應了來自陸硯書的各種稍微親密一些的行為了,甚至還會隱隱有些期待。
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啊。
等下車後,姜稚晚頭也不回地沿著路邊快步走著。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她和陸先生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太一樣了。
這兩天姜枕月和姜書臣都要陸續出門,家裡的傭人都在幫忙著收拾東西。
得知姜稚晚今天來索要那隻鐲子時,姜書臣並沒有親自見她。
其實如果不是昨晚陸家連夜將那隻鐲子送還回來,姜書臣都忘記了自己前些天已經將這只鐲子作為討好陸家的禮物送出去了。
見這麼輕松就把鐲子要回,姜稚晚心中也不免鬆了口氣。
畢竟她今天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不能讓陸先生等急了。
確定鐲子是同一只,並且完好無損後,姜稚晚無視繼母挽留的聲音,冷著臉往外走去。
姜枕月的母親說那些挽留的話自然不是真心誠意的,也不是真的在意姜稚晚會不會走。
但自從姜稚晚踏進姜家大門,就一直躲在樓梯轉角處那道身影卻不是那麼想的。
沈離目光沉沉,他覺得姜稚晚專門挑這天來姜家索要鐲子,不就是為他而來的嗎?
要不然陸家的宴會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姜稚晚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卻挑他和姜枕月即將去婚前旅行的日子來姜家。
他就知道,姜稚晚是絕對放不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