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只怕會狗急跳牆。
洗漱好穿著浴袍坐在床尾的沙發上時,她眸光有些許的呆愣,不知怎麼,突然就想到了裴承之前說過的那句“你不是我的女兒!”
不管是真是假,看來有必要調查調查。
要不然,這件事情總是縈繞在心頭,讓她寢食難安。
景引鶴的手落在她肩膀上,拿著毛巾溫柔的替她擦拭發尾的水滴,“怎麼了?”
浴袍的衣領有些低,根本遮擋不住她脖頸間的痕跡。
一想到今天的好事被破壞,景引鶴心底便沒來由的一陣怒火。
一滴滴水珠順著脖頸朝下滑落,滴入心口處,隱蔽了蹤影。
從景引鶴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這一幕的春光,不自覺勾了勾唇角。
裴允棠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什麼,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有點頭疼。”
兩人走至浴室,在洗手臺前,景引鶴動作輕柔的幫她吹頭發。
“那你好好休息,我忙完來接你。”
“好!”
總算是卸下了心底一件大事情,也可能是剛剛累著了,裴允棠這一覺睡的很沉。
……
裴承在醫院內悠悠轉醒之後,滿腦子都是裴允棠那張冷漠絕情的臉。
在法庭上的時候,他恨不得直接沖出去,告訴所有人,裴允棠不是他的女兒!
但就算是他自揭傷疤,也無濟於事。
那遺産指明瞭是留給裴允棠的,跟是不是他女兒沒關系。
聽著張瑩在耳邊輕輕的抽泣聲,往日只覺得溫柔小意,現在真是煩透了。
他猛地睜開眼睛怒吼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除了哭還會做什麼!”
張瑩被他這一嗓子吼的,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從跟了他之後,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啊。
她坐在病床旁,柔柔弱弱的抬起那雙含著淚的雙眸,開口時嗓音裡都帶著一抹哽咽。
“承哥,你,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喊醫生過來?”
裴承揮了揮手,“我餓了。”
張瑩立馬起身,還不忘幫他掖被角,“好,你躺一下,我去訂餐。”
順便還得去看看女兒,被裴允棠那個小賤人打了那麼多巴掌,也不知道臉有沒有事兒。
支開了張瑩和護工之後,整個病房內只剩下裴承一個人。
他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緩緩落了下來。
今天看著裴允棠口齒伶俐,寸步不讓,非得要把他逼入絕境的模樣。
他滿腦子都是當年那件事情。
當年和裴允棠的母親姜令安訂婚,就是因為裴家制藥廠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他父親費盡心思,才求到了姜家,那個在深城隱居的百年醫藥世家。
姜家也確實答應,姜令安的嫁妝會有三張中醫古方,可以挽救岌岌可危的裴氏。
所以他只能和自己的初戀分手,甚至給了她分手費讓她去打胎。
但訂婚後他才發現,等不了,裴家根本等不到婚後,等不到姜令安嫁妝裡的古方。
因為比起制藥法,裴家更缺的是錢!
所以,他將姜令安約出來灌醉後,送到了某個大人物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