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笙歌本來只是在認真地分析著,周熙澤對自己的一言一行,所作所為而已。
不僅語氣十分平和,就連態度都很是誠懇,注意到了各種各樣的細枝末節。
就連各種肯定句,否定句,疑問句,陳述句,伊笙歌都是帶有感情地將它們出來。
伊笙歌口若懸河,語調跌宕起伏,房間裡都充斥著他滿是友好的話語以及沒有解開的困惑。
只是即便現在伊笙歌無論是看起來,還是聽起來,都毫無攻擊性。
甚至可以是人畜無害,只是一個愛糾結,愛問問題,愛思考的朋友。
可伊笙歌出口的那些話,卻都漸漸化為了一根根鋒利無比的銀針。
這些銀針,上面並沒有帶著任何的毒藥,它們無非是鋒利,鋒利至極罷了。
而伊笙歌每出一句與周熙澤的執念相關的話,周熙澤都能感到一絲痛苦。
這一句句的話,就像是一根根的銀針,它們從伊笙歌的嘴裡飛出,扎往周熙澤的內心。
伊笙歌的推理漸漸走上了正道,像是得到了高人指點一樣,慢慢找到了事情的重心。
而周熙澤現在所需要的,更多的是來自於別饒安慰,是來自於內心的安靜。
周熙澤需要的是一份安心,一種安全感,而不是都這樣了,還需要擔心自己的安危。
伊笙歌已經是在無形之中,給周熙澤營造出了一個看不見的屏障。
周熙澤現在只能呆在屏障裡面,完全沒有逃出去的可能,真就成了在屏障裡等死似的。
伊笙歌不僅不慌不忙,而且話層層遞進,越是的馬行空,就越是有理有據。
不知為何,周熙澤的內心又傳來了一陣刺痛感,卻又像是大腦思考所導致的。
這時,周熙澤已經分不清痛苦究竟是來自於心臟,或是頭腦,還是他的靈魂深處。
周熙澤將右手抬起,慢慢握成一個拳頭樣子,然後狠狠地朝著自己心臟的位置砸去。
現在似乎只有以痛壓痛,以毒攻毒,才可能讓周熙澤的胸口稍微能夠得到一點緩解。
只見周熙澤握拳,猛地朝著自己的胸口砸去,絲毫沒有一點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咚。”
“咳。”
這並不是一聲咳嗽聲,而是因為周熙澤自己都還沒有準備好,真的是把自己給捶疼了。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周熙澤感覺自己胸口位置的疼痛感,好像真的減弱了許多。
本來伊笙歌都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該繼續的話,應該再圍繞哪一個方面展開。
可在伊笙歌面朝大門,自己都還沒來得及話,稍事休息的這個片刻之中,聽見了聲響。
從合歌藥堂的大門外,很是清晰地傳來了“咚”的一聲。
雖然這突如其來的聲響,並沒有打亂伊笙歌的思緒,但或多或少還是引起了他的一點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