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來到六月底,這天早晨,葉凡正在閉門修煉道家內功。
“咚咚咚”,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葉凡心裡很納悶,大清早的這是誰呀。自從被允許每天給大小姐吳雨霏針灸治療後,就已經免掉自己準備早餐的工作了,而早晨顯然是最佳練功時間。
修煉內功期間是最怕打擾的,特別是緊要關頭,可能會導致重傷,甚至是走火入魔。比如金老爺子《神鵰俠侶》中,楊過與小龍女依照玉女心經所述開始修煉,某日,二人練功正到緊要關頭,誰知被趙志敬與尹志平兩個臭道士無意間撞見,並出言不遜汙言穢語,小龍女與楊過急火攻心,不及收功,雙雙身受重傷。
還好葉凡只是尋常練功,基本能做到收放自如,影響不會太大,至多前面所練就白費了。
饒是如此,他也覺得心中老大不快,下床開門瞧瞧這個不速之客到底是誰。
“阿吉,早上好呀!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門口站的是老巫婆,這個葉凡並感到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竟然破天荒地對自己用了這麼客氣的招呼語,而且滿臉堆笑,雖然笑得很假很難看,讓人一見就想吐。
“劉姥姥,早上好,沒事的,我早起床了,在看醫書的。”葉凡忍著噁心,恭恭敬敬地回禮道,心想,看她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哦哦,阿吉真是用心良苦,休息的時候還不忘鑽研醫術,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小姐就能在你的精心治療下完全康復。你這麼盡心盡力地照顧主子,實在是我們這些下人的榜樣。回頭,我要特別召開一次僕人全體會議,讓大家都向學習。”
“不用了吧,這也是我的份內之事。”老巫婆的這一頓誇讚讓葉凡身上直起雞皮疙瘩,還有一個,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她還有這麼好的口才呢,她可是大字都不識一個了的,也不可能從那些《領導講話藝術》之類的書籍裡面學習。
“雖然說是應該做的,可是也得看有沒有責任心不是嗎,比如我們中的很多人就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從來都不思進取。”
“劉姥姥,您真是太抬舉我了,我做得還遠遠不夠,大家幹活都比我辛苦。”葉凡實在不想跟她多費口舌,心想她總不至於一大早來敲門就是為了說這些奉承的話吧,於是連忙轉移話題道:“請問您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看我真是老糊塗了,光顧著和你說話,差點把正經給忘了。是這樣的,剛剛接到通知,二小姐要你今天一起共進早餐。”老巫婆一拍腦袋,象是突然記起什麼似的說道。
“為什麼呀?”葉凡很納悶,他記得這種待遇只有訂婚典禮當天享受過一次,吳雨桐這又是唱的哪出。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方便打聽不是嗎,今天二小姐吩咐提前開飯,你等下準備好了就去一樓大廳等候吧。”
“好的,劉姥姥您先去忙吧,我馬上就過去。”
送走老巫婆後,葉凡理了下思路。其實自從那天得知他要開始給大小姐吳雨霏做針灸治療後,老巫婆對他的態度就有了明顯改觀,只是遠不至於象今天這樣言語之中滿是巴結恭維。
看來還是今天這頓早餐邀請起的作用,之前的那一次可以說是作為“準新郎”的特權,畢竟當天“阿吉”算是名義上的半個主人,共進早餐無可厚非。
然而這一次就不同了,二小姐再次主動邀請,很可能是要提升自己的身份了。
老巫婆是何等人物,完全一個見風使舵的老狐狸。肯定是嗅到了其中的一些訊號,所以態度才來了一個大轉變。
可是二小姐吳雨桐到底是因為什麼要自己共進早餐呢?
難道真是要提拔自己了,怎麼之前也沒聽她透露過呢?
來不及細想,葉凡穿好那身名牌,這是面見主人的必備行頭。
他又將上下兩冊《仙授秘方》揣進口袋,自從那次一場虛驚後,現在這本道醫神書可是跟他形影不離了。
葉凡出偏門過走廊,透過安檢門,來到一樓大廳。
裡面只有老巫婆劉媽在裡面,見到葉凡,客氣地打招呼:“阿吉,過來啦,要不要坐著等會兒,二小姐應該馬上就下來了。”
“不用了,我站著等就行。”作為一個下人,除非主人吩咐,否則大廳裡是沒有就坐的位置的,葉凡可不敢壞了規矩。
“也好。”老巫婆其實也不敢確定葉凡的地位今日就能來個質的飛躍,所以也只是客氣地那麼一說,反正弄錯了也是葉凡自己兜著,怎麼也賴不著她。
約摸幾分鐘後,吳雨桐睡眼惺忪地從電梯裡走出來,甚至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邊走還邊打著呵欠。
吳雨桐對葉凡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葉凡連忙道:“二小姐早上好!”
“嗯,我們趕緊先用早餐吧,吃過後你抓緊時間給姐姐做針灸,然後你陪我去學校一趟。”
“去學校?”
“是呀,今天是我的畢業典禮,本來是想讓媽媽陪我去的,可是她正好有個重要的合同要籤。姐姐的情況你也知道,肯定去不了,那麼就只剩下你勉強算是家人了,別的同學都是有家人一起參加的,如果我一個人去多沒面子。”
“任憑二小姐吩咐。”雖然葉凡不敢確定她叫自己陪同是否真的只是充個人數,但是似乎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為了不讓吳雨桐久等,葉凡只是匆匆吃了幾口,就上三樓給吳雨霏做針灸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