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手裡拿的是書院功法,定要收回!”
“帝國的功法怎麼能流於私人勢力之手,這是盜竊,不論是按帝國法或州法,全部抓起來處死也不為過。”
“每座最高書院的每一部功法都獨一無二,此前沒有聽說過這類事,倒沒想過一州淪陷後,書院功法去了哪裡。”
“這實在太可恨了,是我們低估了淪陷帶來的後果。”
......
書院學生們激憤不已,恨不得代帝國掌了生殺。
席歡顏沒有理睬身後的吵鬧,立在窗邊望著在大雪中死去的枯樹發呆,三天前,與邑長談完,她立馬和學曹聯絡了一次,她發現她對暮州是不瞭解的,若按她之前的打算,禮貌地去與這些武館家族公會切磋,和與竊賊把酒言歡有何區別。
就是個笑話。
學曹大概也知道自己會等來她的質問,無賴似地回,“我以為這是一個調查一下就能知道的秘密,你現在不就知道了嗎?”
席歡顏不會糾結過去的事,只問當下,“我需要幾個確切的答案,第一,上頭準備把暮州怎麼樣,我知道按照母親和帝宮的約定,天火道如果全部收復,母親將擁有天火道三分之二的疆土,如果無法全部收復,將返還除同州以外的疆土,暮州在不在這預定的三分之二內。”
“第二,曾經暮州最高書院的全部資料在哪裡,是要在原暮州書院的基礎上重立書院體系,還是將同州書院的功法、講席分一部分過來。”
在席歡顏看不到的院長書房內,學曹回頭看向主座上的人,暗自嘆氣,自己不得不當這個不靠譜的師長了。
“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會在你們遊學結束後決定,你聽明白了嗎?”
“至於原暮州最高書院相關資料,我會給你寄過去。”
......
你聽明白了嗎。
席歡顏垂眸看手中資料,這次她今日收到的,拿到它時,上面貼著帝國秘檔封條,小字標註閱後即焚,說明它是從帝國秘檔總閣調出來的復件。
裡面有一份原暮州最高書院的功法名單,以及歷屆老師、學生的花名冊,和部分老師、學生的去向。
當時的院長攜部分重要功法提前撤離暮州,後腳暮州淪陷,尚留在書院法樓裡的功法被西域聯軍搶奪一空,淪為西域聯軍籠絡本地人的獎品,促成了家族武館的出現,形成了一套以火棘公會為首,總領諸勢力的格局,而許多像雨元勝一樣的書院學子,也摒棄了對帝國的誓言,將所學私傳旁人,為自身謀利。
“天下書院同氣連枝,但外洩的功法已成了如今暮州勢力格局的基石,對官府而言,最好的結果就是在收回功法的同時,將這些勢力收為己用,我們的一切行動,當為這個結果服務。”
席歡顏坐回獨座,“預定路線不會受到影響。我手上有一份名單,是書院功法名錄和師生名冊,現在重新確立一下我們的態度和目標,對待我們的對手,不憎不惡、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