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然大學士發問,“你何時得到的魔物?”
尤叢心底打死也不開口,嘴巴卻不受控制地一開一合,“三月前,考核結束後的一天。”
“從哪裡得到的。”
“從天而降,砸到身上的。”
“得到它後,出現了什麼異樣。”
“有個聲音在我耳邊。”
“什麼聲音,說了什麼。”
“它鼓勵我去做想做的事,它沒錯,我也沒錯!”
臻然向拙巖幾人望了望,再問,“你都做了什麼。”
“痛打白眼狼、教訓不義商販、為兄弟報仇、拯救孤兒......”
這人說得那叫一個暢快自得。
臻然和尤叢不瞭解他的品行,頓生疑竇,這魔心還能刺激人做好事?
拙巖麵皮都黑了,有了之前的幾遭,他認為尤叢的觀念與常人不一樣,對他的說法十足十不信,“今日暫時就這樣,臻然,麻煩你核實他的供詞。”
“是。”
臻然一一排查他的行跡,調查真相,直呼好傢伙。
“白眼狼”是他從小長大的朋友,因為受過他的一飯之恩,處處為他著想,等他被選入書院,開銷增大,每天打幾份工送錢給他,讓他買源兵,反正別的學子該有的,爭取都給他備齊。
但事實上,他兵器不買,拿著這錢整日和一幫人胡吃海塞去了。
“白眼狼”是普通人,不知道他這個預備源師平日都在做什麼,只是想著自己不能一直做工過活,希望趁著年紀還輕,攢筆錢,到文武書院學點武,他聽說後罵“白眼狼”自私,只想著個人,不顧他在同圖書院裡的死活。
這回“白眼狼”心裡真的不舒服了,同圖書院培養的是同州中堅力量,凡是有能力入學的,都被免除了學費,可以說,只要進了書院,除了選修和拜大學士為導師需要歷經考驗,初中等文化和公開的源術武技隨便學。
自己給他攢一筆買源兵的錢就是唯一能替他做的了吧?
每月交給他的錢加在一起,怎麼算,也該夠他買一件品質不錯的源兵了,怎麼還罵自己?
“白眼狼”冷了心,趁冰雪消融,文武書院招生,堅定地要去報名,然後被尤叢半路攔截,打了一頓,搶走了唯有的六十六枚銀幣。
“不義商販”就更冤了,這尤叢到他攤前買東西,死活要砍價,他不同意,多好多緊俏的東西啊,你不買,有的是人買,轉頭招呼其他客人了。
尤叢大呼黑心商,又說他看不起他,哐哐就把攤子砸了。
為兄弟報仇更是笑話,兩夥混混瞎鬧罷了。
還有那拯救孤兒,孤兒說的是小姑娘,不過臻然沒從小姑娘那邊問出什麼,小姑娘是剛入學的,兩人認識也沒幾日,這小姑娘似乎有點缺安全感,尤叢對她溫柔幾分,她就小尾巴般纏上去了。
一切調查清楚後,臻然再次審問尤叢,此次擺證據,講道理,又換了個問法,尤叢那些隱秘的想法終於露出了端倪。
“他要死時,是我給他喂的飯,他合該是我的僕人,不然我救他幹什麼?”
“有錢的看不起沒錢的,有權的看不起有錢的,我將來是源師,我就是他們惹不起的大人物,買他的東西就是給他面子,他居然敢不賣!”
“這些都是我的小弟,將來是要跟著我混的,我當然要出面幫他們報仇,誰不收幾個跟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