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拙巖學曹的帶領下,書院學子浩浩蕩蕩地來到二重關。
二重關是極宴海真正的門戶,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戒備森嚴,等到了這裡,眾學子才知,除魔塔位於二重關一處營地的東北角,倒置於地下,它也是兵將們的訓練場所。
入口處,立著一座明晃晃的空白石碑,拙巖學曹翻開花名冊,施一術,名冊上的名字化為流光鑽入空白石碑,顯名其上。
“一批二十人,其餘人原地等候,唸到名字的上前!”
很快,第一批集齊了。
寄書對全院學子都很熟悉,看清這一批的人員,小聲地對席歡顏說,“我預感,我們得等很久。”
席歡顏難受了幾分,每一分每一秒的無所事事都讓她倍感煎熬,特別是她對異魔來歷的思考陷入了死衚衕,根本不想分心其他事。
“你的文章寫完了嗎?”
會心一擊,寄書情緒低落,升不起八卦的心思,抱著一本隨身攜帶的參考典籍躲到了角落裡。
作為唯二的文化高等生,他倆的一舉一動很能牽引眾人的目光,學生們見到這幕,不禁發出了對寄書的讚歎。
大概一刻鐘之後,石碑上的排名出現了變化,剛那二十人的名字陸續排到了前面,後頭還綴著層數和星級,不過都是“零星級”,顯然這些人的戰力,連一星都沒到。
眾人來了精神,對著排名一頓揣測。
第二批也被叫了進去,又是一刻鐘左右,排名變化,但依舊沒有星級源師或武師出現。
直到第三批才有了星級人物。
“丁曉,十層,一星,十層不就是學曹說的丙等嗎,過不了十層是有可能被下放到文武書院的,同圖對我們的要求也太高了吧,僅僅一年,就讓我們到達一星!”
“書院招生挑的都是資質拔尖兒的人,要求高也正常,這回當真是要拼命了,我是決計不會灰溜溜離開的。”
一眾學子有了緊迫感,抓著等待的時間修煉,也許提升不了戰力,至少心靈充實了,沒功夫瞎想。
時間一點點推移,眾人也琢磨出些味兒了,這批次竟是按照年中戰鬥考核的排名來分的,排名越低的,越先進去。
這不就是說,最後一批,就是他們書院最強的那批人嗎?
學子們如有重山壓頂,都感動哭了,難為書院百忙之中不忘摧殘他們的信心。
書院學子一萬餘,一批二十人,少說也要七天才能全部測完,拙巖沒讓他們乾等,午後就讓他們換上士兵服,編隊進行站崗、巡邏等任務,體驗當兵的辛苦。
席歡顏抽到了夜晚的班,在城牆上值守,月上中天時分,雪雨如石子紛紛砸落。
城衛穿的甲冑雖屬防寒保暖一類,但沒附加任何術法,不多時,戰衣頭盔上積起了一層雪,遠望,城樓上彷彿站了一排雪人。
冷意滲入衣服,刺進肌膚,需時時以源力護體才不至於凍僵,真實世界中的艱難將席歡顏的思緒,從遙遠未知中拉扯了回來,她望著廣袤的天地,心緒逐漸開闊。
她的人生還長,並非所有問題都要瞬息知曉答案,想不明白的,可以慢慢去探索。
對於未知,不應該苦大仇深地質問“為什麼”,而是應當享受探索的過程,比如“為什麼呢~”。
這樣一想,無所事事,也不難捱了。
她閒著也是閒著,將自己的神念往遠方伸展,在實踐中錘鍊神唸的強度,萬般動靜由神念反饋到腦海中,不失為一樁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