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說很多的話和連貫的句子,只能說幾個簡單的音節。
“媽媽。”
白桑心中酸澀,只覺得面前這個斑彌,就如被人拋棄的稚子一般,讓人心裡難過。
茅草屋內收拾的極為整潔,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原來是小屋中的桌子上的一個刷的乾乾淨淨的破瓷瓶裡,插著幾朵不知名的小野花。
她抬腿走進屋內,靠窗的木板床上,躺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
聽見有人進來,她艱難的抬頭看了白桑一眼。
見是個陌生女子,她似乎是想要起身,無奈身上沒有一絲力氣,只能無奈躺著。
“您不需要起身,是,是他說您病了,需要藥。”
白桑走上前,站在床邊,看著這個虛弱的老婦人。
“我,我不是病了,只是,老了。”
一聽這話,白桑就明白了。
老了,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藥石無力。
“斑斑不懂,以為我病了。”
“你是第一個願意聽斑斑的話,進來看看我的人。”
大概是見到了願意主動上前的人類,老婦人看著有了幾分精神。
“她,飛,有藥。”
斑斑就是斑彌,他見媽媽精神好像好了許多,急忙出言解釋。
老婦人笑了笑:“姑娘,斑斑把你攔下來了是嗎?”
“真是抱歉,這孩子,沒什麼心眼。”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眶微紅。
“只是,我馬上就要離開了,我可憐的斑斑,這麼單純,以後該怎麼辦?”
斑斑不善於表達,但是卻能聽懂別人的話。
“媽媽,不走。”
老婦人顫抖著伸手,握住斑斑的手指。
“媽媽必須要走了,斑斑啊,你要,要……”
她嘴張了張,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要防備別人,不可輕信於人?
還是要好好生活,與周圍的人類和睦相處?
那些人類對斑斑的態度,一看就不是能夠和睦相處的。
只怕是,她離開之後,她的斑斑,會被人扒皮拆骨,不剩分毫。
“這吃人的世道,怎麼就容不下我的孩子呢?”
一行清淚順著她滿是皺紋的眼角流下。
白桑眼眶也已經跟著紅了。
斑斑見媽媽哭了,大眼睛裡也蓄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