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想都沒想，拉莫維奇直接擺手拒絕，“你們東國有句話‘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雖然我的東國語言不是那麼流利，但是這個寓言我還是懂的。既然閣下不想以真面目見我，那我們還是保持這種神秘的關係比較好。而且我的時日不多了，我也沒精力去管其他的事情，我只想活著。”
說完這些，拉莫維奇略微糾結地看著高昂的方向，好像有點難以啟齒的樣子。
高昂看懂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說道，“拉莫維奇先生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說？”
這次，拉莫維奇終於下定了決心，好像鼓足了勇氣，毅然決然地說道，“閣下的科技水平應該領先地黃星一個級別，不知道……能否治癒我的疾病？”
在門口徘徊的高昂聞言定了下來，轉過頭看了一眼拉莫維奇，“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拉莫維奇先生你都活了這麼久，享受了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和滔天權勢，難道還不知足麼？”
“我是無所謂，但是……”拉莫維奇直坐了起來，很嚴肅的說道，“我個人真的無關緊要，我在乎的是我那十幾萬族胞，我不知道沒有我之後，他們會不會被清算，我們國內的情況你應該瞭解，我說的這些都不是危言聳聽。”
拉莫維奇所說的確不是危言聳聽，也不是胡編亂造。
當年讀高中那會兒，高昂就對這個人很好奇，主要還是因為琴科先生。
他也知道這個人是個孤兒，偶然之下從前沙帝國手裡獲得第一塊蛋糕，由此走上了寡頭之路。
但是，他做的一切的確是因為他的族胞，他花費了數十億山金，為他的族胞們搞基建，搞民生……
許久沒有聽到高昂的回話，拉莫維奇難免有些急躁，再次說道，“如果閣下同意的話，我可以把我的研究成果，完全和你分享，比和廈門的合作還要忠誠，還要徹底，沒有絲毫保留的那種分享。”
“你的意思是……你對廈門還是有所保留的？”
“那肯定，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況我都沒有見過他本人，你們東國不是有句話麼，‘不見兔子不撒老鷹’。”
喲呵，高昂可沒想到，這個拉莫維奇還真的對東國文化有過研究，這順口溜一個比一個說得溜。
“但是，我對於你說的那個傳說，並不是太感興趣啊。”
“閣下怎麼能不感興趣呢？”拉莫維奇激動了，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他甚至想要起來使勁晃一晃這個人的腦袋，那可是大發現啊。
“有了這個傳說，再加上閣下如今的科技優勢，就是再建一個大沙帝國，都不是難事！”
“你是在忽悠我？”
高昂驚呆了，剛才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君子，現在怎麼忽然就變成了一個狂熱分子？
還大沙帝國……
“不敢，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當初……”
“別說了，我對你說的什麼帝國不感興趣，太累。我這個人呢，沒什麼追求，以前追求的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句話你應該聽說過吧？”
“聽說過。”
“那就是了，”高昂接著說道，“我現在自己還沒活明白，你指望我去弄什麼大帝國？而且吧，我們東國人的思維，和你們西方人還是有點不一樣的。你們呢，有了一點科技或者武器，就想著去欺負欺負別人，或者是從人家家裡拿走一點什麼東西，還美名其曰：公平交易。你們更可惡的一點在於，喜歡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在別人身上。就好比這個什麼大帝國，在你們西方人眼中可能覺得，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但是在我，在我們東國人看來，和平與生活富足，比什麼都可貴。”
高昂義正言辭地給拉莫維奇上了一課，這些話直接把拉莫維奇說得一愣一愣的。
“可能……大概……這就是我們之間思想的差別吧……”
拉莫維奇喃喃自語，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信仰了。
好在他也是一大梟雄，很快就從短暫的失落中抽離了出來，“言歸正傳吧，我所擁有的的也就是這些，錢或者傳說，不知閣下……算了，估計閣下也沒什麼興趣了吧。閣下擁有這樣的科技，想必也是隱形富豪，錢這個東西，在閣下眼中應該就是數字……權利也不在乎……我承認，我沒有任何可以和閣下談判的資本了。”
拉莫維奇苦笑，他本以為找到了救命稻草，就能活下來，活得更久。
結果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可以和對方做交易的資本，瞬間又心如死灰。
高昂又深深看了一眼拉莫維奇，這才無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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