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大法官閣下請放心!”
等拉納法官走了以後,大法官直接拿起桌上的材料,投進了碎紙機。
不大一會兒,這些材料就成了一堆紙條垃圾。
大法官拿起手機,用火機點燃了這些紙條,一邊撥動紙條,一邊說道,“我這裡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接下來還得看你了,市政廳那邊,你得趕緊找人把畢奧博的資料清了,免得再和你扯上什麼關係。只要他和你們奧利集團沒什麼瓜葛,哪怕那些東國人還有這些資料的備份,也起不到太關鍵性的作用。止於拉納法官,事情都結束了,就留他一條命吧,如果他真的出了意外,警方肯定會追蹤他的行蹤,到時候難免會被有心人查出來點什麼。”
高空中的高昂,把大法官的電話內容聽了個一清二楚。
但是他卻沒做什麼,也沒讓千歲去阻止什麼。
至於下午的釋出會,他也不會再抱有什麼期望。
對於國際刑事法院,他算是徹底死了心。
“怪不得東國當初沒有加入國際刑事法院的相關條約當中,這些人的眼裡只有利益,根本沒有任何的良知。”
漠然地看著大法官在辦公室裡談笑風生,拉納法官興致勃勃地在準備通報會的材料,高昂嘆了口氣:
“千歲,你說是我們太善良了,還是這個世界太黑暗了?”
前有南越曲水湖17號基地被多特家族用一億英鎊掩飾得天衣無縫,現有奧利集團透過利益輸送銷燬島礁基地和他們之間的罪惡關係,這些事情讓高昂對於法律這個守護人間正義武器的信仰,第一次有了動搖。
“先生,你要堅持自己的內心啊,這個世界肯定會有黑暗,但是我認為,黑暗只是那麼一小撮……”
“就這麼一小撮就被我們碰上了?”
高昂直接打斷了千歲的話,“你先生我可沒那麼容易動搖,只不過,這些事情反倒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千歲好奇地追問了一句。
“所謂的正義,也只有在陽光普照的地方才能被伸張,那些東國受害者的正義,在何國這個東國法律陽光無法普照的地方,永遠不可能被伸張。以前的我,做任何事都會給自己找一個法律上的藉口,不管是羅伯特,還是那個死在地洞裡的山國人,但是我現在才發現,給自己找藉口的行為太好笑了。”
高昂飄在高空,看著國際刑事法院的大樓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更覺得刺目難看。
“法律是有侷限性的……在人心面前,法律會顯得漏洞百出,就說菲國遊輪那些受害者吧,我們知道幕後主使就是奧利集團,或者可以說是撒吉爾和那幾個老不死的,但是這些東西你真的以為會被世人皆知麼?
哪怕我們不顧一切捅出來,又如何?
何國官方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們鐵定是要保奧利集團的,至於那些東國平民的死亡,和他們又有什麼干係呢?
無非是兩百多條人命而已,當年他們的殖民行為,屠殺的可不是幾百幾千……
所以啊,在劊子手面前,我們能做的唯有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聽了高昂這番話,遠在長英島的千歲輕輕嘆了口氣,“先生,你不會是想要大開殺戒吧?這可和你的價值觀不符啊。”
聽了千歲的話,高昂不由得暗自翻了個白眼,“殺你個頭啊,誰說的‘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就得殺人了?咱們是文明人,講究以德服人。這樣,你去搜集下大法官的一些個人隱私或者醜聞什麼的,咱們先拿他開刀吧。”
大開殺戒是不可能的,但是這並不妨礙高昂用點手段,讓這些人生不如死。
你們伯特利家族不是想要長生麼?
那好啊,我就打破你們這個幻想,讓你們幾百年的所有期望,全部變成水中花,鏡中月。
大法官是個人吧,是個人就有自己的私慾,要麼是金錢,要麼是美色,要麼是權利。
讓人絕望的不是一直生活在黑暗裡,在黑暗中,至少還有追尋光明的嚮往。
最絕望的,是讓他們享受到無盡光明帶來的榮華富貴之後,再一腳狠狠地把他們踢下雲端,這種黑白的落差,足以讓他們信念崩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