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自己能不能脫困,他一點都不擔心。
如果是擱在以前,他肯定慌得一批。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尤其是當他聽完師姐杜一冰的電話內容,心裡就更踏實了。
高昂在考慮這些,對面坐著的劉卓則在考慮怎麼讓他開口。
門外的徐青則在考慮,怎麼撬開這個人的嘴,得到他們想要的資訊。
下午四點,徐青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們局長打來的。
“那個高昂,不用查他了。”一個很是渾厚的男性中音。
“可是,他家裡的儀器,還有那些未知液體,肯定和他脫不了干係。我敢肯定,他一定有問題。”徐青爭辯道。
“你有證據麼?”
“沒有。”
“小徐啊,咱們雖然是特殊部門,但是也要講證據啊,沒有證據就抓人,我的壓力也很大啊。”
男中音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
從中午開始,他的手機鈴聲就沒停過,全都是各路打探訊息的,甚至還有說情的。
弄到最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爺子的秘書也打了個電話過來,沒說其他的,就一句話: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
這是什麼意思?是關心他們的意思麼?
不是,是警告,或者說是警示。
再一聯想到303局最近的行動,也就抓了一個姓高的小子,結果弄出來這麼大陣勢。
之前消滅大烏賊,303局是漲了臉面,可是還不夠,還差得多。
他們想要做出更多的成績,離不開其他兄弟單位的幫襯,如果把這些來電話的人全得罪了,他這個負責人也不用做了。
“這樣吧,沒有其他證據的話,就放人吧,以後也別跟蹤他了。”
徐青知道說的是誰,但是她還在爭取,“有證據啊,地洞裡有指紋,有腳印,死者身上也有他的指紋,這一切都說明他和死者之間肯定有接觸,就憑這個,咱們就能拘審他。”
“死者是誰?”
“山國特工。”
“他們承認麼?”
“不承認。”
“那不得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你何必較這個勁兒?再說了,死者的死因是什麼?”
男中音又問了一句,他對於徐青也沒辦法,都是世交,罵也不是,只能一句句開導,以後的工作還得指望他們呢。
“器官衰竭,外加失血性休克以及區域性感染。”徐青回憶了一下法醫報告,老老實實地做出了回答。
“死者是不是被做過臨時急救?”男中音接著問道。
徐青咬了咬嘴唇,憋了口氣,悶聲悶氣地說道,“是的。”
“現場的醫療器械上,是不是也有高昂的指紋?”
“是的。”
“山國那混蛋是不是偷偷摸摸進入人家院落的?”
“……是的。”說道這裡,徐青都快接不下去了。
“小徐啊,你不要被自己的主觀印象矇蔽了雙眼,你看,我問的這些問題你稍一分析不就明白了麼?”
男中音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首先,山國混蛋是私闖民宅,哪怕高昂失手把他打死,最多是防衛過當,當然,高昂並沒有把他打死,反而還給他做了急救;其次,山國混蛋的死因和人家高昂也沒關係啊,怎麼就說他是殺人嫌疑犯了?再次,你說的那些儀器和未知液體,我已經全部瞭解了,我待會發你個檔案,你看下就明白了。”
“行了,和你說了這麼多,不是打擊你的積極性,而是想告訴你,做事情一定要找準方向,一定要有證據,千萬不能意氣用事,更不能靠直覺辦事,掛了。”
徐青看著結束通話的電話,久久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