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進城時,已經是大中午,太陽毒辣的很,不得已暫時停歇在街道邊,幾人的交談,就讓他瞠目結舌。
“你們聽說過了嗎,這典當鋪的高掌櫃,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門道,弄來了一批糖,說是什麼新物品叫白糖。”
“這糖不僅顆粒飽滿,晶瑩剔透,還比此前市面上的紅糖更加的甜,一經售賣,那人是烏泱泱的一片。”
“結果那個高掌櫃,直接原地坐地起價,賣五百文一斤!”
“竟還有這等事?!”
一處茶館的涼棚下,幾個卸下扁擔的腳伕,一邊飲著涼茶,一邊繪聲繪色的交談著。
陳軒聽的直砸舌。
原本以為,他賣的價錢已經算是高的了,沒想到這個高川,比他還狠,直接賣半兩銀子一斤,已經暴利的沒有邊了。
他這幾天,在想著如何將製糖的利潤最大化,這個高川比他還黑。
“這位老哥,你說的是否都是真的?”陳軒詢問道。
年長的腳伕看了一眼陳軒,見他面生便說道:“小夥子,看你是第一次進城的,你應該還不知道。”
“高掌櫃那裡的白糖,不僅賣五百文一斤,還每天限量,只買十斤白糖,那前來求購的人,都快要將那典當鋪的門檻踏破了。”
“我說的絕無半句虛言,你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瞧一瞧!”
好傢伙!
不僅是坐地起價,還搞出了飢餓營銷,看來這個高川倒也有幾分頭腦。
“這高胖子,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一邊的囤積白糖,一邊的對外宣稱存量不多,將價錢繼續拔高。”
陳軒決定親自去看一看。
這一看不得了,平日裡人來人往不算多的典當鋪,已經人頭攢動,擠滿了一個個,身穿錦衣玉服,一看就是大富大貴,養尊處憂之人。
“高掌櫃,今日的白糖還剩下多少,我一個人全要了!”
“呸!你他丫的是誰?就憑你臉大,還是你眼睛大?”
這些人已經哄搶了起來。
陳軒艱難的,在人堆中擠了進去:“麻煩讓一讓,讓個位置。”
“哪裡來的臭要飯的,也敢擠我?”
一個五大三粗,腰纏萬貫的中年男人,低頭看著陳軒。
陳軒抬頭,注視著這個中年男人:“你好,我是高掌櫃的親戚。”
“親戚,我怎麼沒有見過高掌櫃,還有你這麼一號親戚?”
這個中年男人,用鼻孔看著陳軒,滿臉的冷笑和嘲諷,心想估計,又是哪個來亂攀關係的人,想要看陳軒出醜,於是就叫道:“高掌櫃,你的親戚來了。”
“我高某人,自幼父母雙亡,這一份基業都是我拼搏來的,哪裡還有什麼親戚?”
高川氣沖沖的走了出來,看見是陳軒,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笑得那叫一個和善。
“原來是陳軒呀,實不相瞞,這位陳小兄弟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剛認的!”
高川又補充了一句。
看見這一幕畫面的中年男人,直接傻眼了,這個窮酸樣,還真是高掌櫃的親戚。
陳軒小聲的說道:“高掌櫃,我是來給你送新貨的。”
高川笑臉相迎,讓陳軒直髮滲:“陳小兄弟,有事,裡面說。”
和第一次來相比,陳軒得到的待遇,不可謂不隆重,被邀請進了一個雅間,好酒好茶的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