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就是沒見識,還是現代人審美閾值更高,他以前在地鐵上也就十幾個女人偷偷看他而已,不至於這麼光明正大,後來嫌麻煩出門就戴口罩。
忽地,有前方車簾悄悄拉開縫隙,內在的主人原本只是想偷偷看上一眼,誰知池錚剛騎著“葡萄”過去,看了個側顏,也痴了忘記放下車簾。
等到了車隊正中,車隊的主人卻是早已拉開車簾,結果還沒等池錚過來,遠遠看到真容的主人,立馬匆匆下車,也不顧僕從攙扶,來到池錚騾前,拱手彎腰行禮:“這是哪位道長蒞臨,鄙人有禮了。”
“福生無量,居士不必多禮。”
池錚也跟著下騾,稽首回禮。
“道長慈悲。”
那人很高興,池錚也才有空打量,發現這車隊主人體型較胖,身穿絲綢,腰繫金鑲玉帶鉤,還有金絲代替紡線編織的帽子,雖顯得有點不倫不類,卻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土豪。
“聽我的人說,道長雲遊至此,不知是在哪家道觀修行?”
“貧道非是陳國人,乃越國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修行。”
池錚自從山神那兒瞭解到七國大致情況後,便不用再編造什麼來自域外大唐的說法,那樣很多人反而會懷疑他胡編亂造是騙子,還不如編造為七國之內。
而除了梁國和楚國,其餘四國相隔甚遠,想來一般商人官員都不可能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越國靈臺方寸山?”
這胖子思索了半晌,敬仰道:“這越國離我大陳可是相隔萬里之遙,道長雲遊四方,想來路遇萬難方才抵至此地。”
“不敢。”池錚知道言多必失,還是儘量不予解釋。
“道長要去京城?”
“正是。”
“那道長,不如一起上路?”胖子笑眯眯道,“鄙人海生來,原本在興化做點生意,但因北上戰亂頻繁,故而這次準備南下去往京城。”
“原來是海居士,”池錚停頓說道:“不知會否打攪了居士?”
“不會不會,與道長同行,正巧可以釋疑,鄙人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打攪?”
海生來微笑道:“何況眼下路上並不安定,多有盜匪橫行,聽說南下好幾座縣城被反賊攻破屠城,多一個人也多一分安全。”
“那就打攪海居士了。”
池錚也很高興,可以混吃混喝了……不是,是省了很多麻煩了。
“駕!”
便在此時,有一青年拍馬從前方而回,到了近前,勒住馬兒,揚起馬鞭,說:“爹,聽說來了個野道士?你可別被騙了,那盜匪多以僧道扮演作為內應,你看他度牒沒有?”
“泉兒,不得無禮!”
海生來皺眉喝道。
池錚剛與海生來對話,背對著趕來的青年,此時聞言偏頭回看,發現是個一臉倨傲,眼睛快長到天上去了的年輕人。
那青年原本傲氣凌人,池錚這一偏頭,他看見了真容,吃了驚,當下態度就變了,不再剛才那般傲氣。
不得不說,池錚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能行騙天下,這副模樣實在太過有欺騙性了,總是能讓人覺得不凡。古今中外,顏容是否好看的確決定著人際交往的難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