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徨鬼王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暴跳如雷,大吼:“眾差聽令,即可……”
它忽地停頓了下來,狐疑地盯著前面,判官崔禹和眾陰差也緊緊盯著大堂,等著池錚出現。
咦,怎就沒出現了?
平徨鬼王等了一會兒,沒見池錚出現,鬆了口氣,續道:“眾差聽令,即可捉……”
“平徨鬼王,真就沒得商量嗎?”
一聲高喝打斷平徨鬼王的命令,“捉拿”兩個字被嗆在喉嚨,平徨鬼王瞪大了圓滾滾的眼珠子,恨不得把池錚吞下去。
“道士,沒得商量,你……”
“平徨鬼王,若是貧道拿東西來換呢?”
池錚站在原地,眾陰差明明都睜大眼睛,還是沒看清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拿東西來換,你有什麼東西可換?”
平徨鬼王被一打岔,愣道。
“貧道有白銀三千兩,不知可否換那生死簿?”
“三千兩銀子?”
平徨鬼王愣了後隨之大笑,“你這道士未免太可笑,區區凡間銀兩,與本王何用?而且才三千兩……你也太小瞧本王了!”
它怒不可遏地直視池錚,“你可知你犯了什罪?你敢目無……”
它猛地停頓,死死盯著池錚,與判官和眾陰差一樣,都盯著池錚不放。
池錚奇怪地看著它們:“怎麼了?”
“你、你這次怎不消失了?”
平徨鬼王納悶又自我懷疑地道。
“貧道為什麼要消失?”池錚反問。
“不是,你方才明明……”
“好了,想你一個個堂堂冥司鬼王,本以為定有高論,更何況還是傳說中公正分明,主緝拿判罰的平徨鬼王,卻沒想到可笑可笑,連區區兩隻豬妖說話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這可就叫貧道太失望了,而且還如此小氣,借你生死簿一觀都是不捨。”
“大膽,你敢侮蔑鬼王?”
判官崔禹怒喝:“我要你……”
不是,你這道士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才跑?
判官崔禹慍怒,也明白平徨鬼王的暴跳是怎麼回事了。
剛把話卡住嚥下去,判官崔禹眼前一晃,那道士又跳了回來。
相比崔禹的慍色,主位上的平徨鬼王反而不惱怒了,可能有點麻木,問道:“你這小小道士,看起來是有點本事,好,那你說來,你要怎麼知曉這兩妖誰說的真話誰說的假話?”
平徨鬼王黑溜溜的眼珠轉來轉去:“你若是判別清楚了,有些事情也不是不可商量。”
“鬼王閣下是要讓貧道來主審這兩小妖?”
池錚先是一驚,隨之一喜,若是能如此,倒是不錯,他有想過強行奪取平徨鬼王身上的生死簿,可考慮到這平徨鬼王來歷詭異,是而有些猶豫,倒不是畏懼動手,而是擔憂動手後不一定能離開“幽冥界”了。
倘若叫這平徨鬼王說出離開的辦法,再主動借與生死簿,那再動手隨後溜之大吉,想來這平徨鬼王也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不錯,你不是說本王連兩個小妖的真話都分辨不出麼?有本事,那就你來……”平徨鬼王冷笑,“你這道士能分出真假,那本王就讓你一觀生死簿,再送你離去。”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池錚拱手,肅然:“既然是鬼王承諾,那肯定是說話算話,言出必行,像鬼王這般冥府尊神,言而有信、言出必踐那是定然而然的事情,如常人那種食言而肥、言而無信、不守諾言、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之事,鬼王閣下是當然不會做的,否則那是忘恩負義、違背諾言、不仁不義、以怨報德之徒,這種卑鄙無恥、翻臉無情的狼心狗肺,必會天地不容、罪不可恕,諸神誅之!”
平徨鬼王與判官崔禹、眾陰差以及地上跪著的兩個豬妖,聽得目瞪口呆,愣是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這就是文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