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已經有不少人出現在了學校操場鍛鍊,校園外的街道上卻依然安靜,只有清潔工默默工作。
在國科大對面的大樓頂上,一個身穿工作服的中年大叔已經蹲在這裡快一個小時了。他手中握著早已架設好的狙擊步槍,銳利的眼神緊盯著對面學校的一棟宿舍樓的大門。
這把狙擊步槍可不是一槍爆頭那種粗暴的玩意兒,它打出的是一種“致病彈藥”,中彈者幾乎看不到外傷,並會因心腦血管急性病爆發在一分鐘內死亡,就是120就在你身邊,也搶救不過來。
文明時代需要“文明”的殺人手法。車禍都已經是低階的方式,近距離投毒容易被追查,精神催眠使其自殺的不可控因素太多,製造其他意外都需要複雜的佈局,而且一旦被殺者身份特殊,就很容易被找到蛛絲馬跡。
唯有這種遠端的,無痕的,死法自然的辦法,才是安全、穩妥且“文明”的。
當尚書郎走出宿舍,還沒有到樓門的時候,突然,他大腦中的菱形寶石和門突然閃動起來,似乎不停發出警示——危險!危險!
他猛地停下了腳步,馬上意識到,危險就在前面,樓門嗎?
很可能自己一旦走出樓門,就會遭遇突然襲擊,至於是什麼樣的襲擊,卻不得而知。
不過,可以進行試探。他很快回到宿舍,然後用A4紙裁剪出了一個人形,開始在上面繪製符紋,這有點類似人體經絡圖,但比經絡圖更加的複雜細緻。
之後,刺破自己的手指,血液滴落,沿著符紋的線路流淌,直至形成迴圈。最後,血液風乾後,他懷揣著人形紙——一種最為初級的紙偶,走向樓門。
手指抖動,口中唸唸有詞,那初級紙偶落到地面,左右搖擺著豎立起來,最後神奇地變得與他一模一樣。
只見紙偶版“尚書郎”的神態、步伐、形體與他毫無區別,兩隻眼睛甚至也很靈動,對著他嘻嘻一笑,點點頭... ...大步走出了大門。
然後,尚書郎運轉混亂化影術,跟在紙偶後面十步開外,距離再遠,控制難度就大了。
就在紙偶踏出大門,沒走幾步的時候,危險的氣息突然濃重。似乎遠處樓頂有什麼閃動了一下,自己旁邊的紙人就被什麼東西擊中。那好像是一個微小的針狀物體,一擊而中後迅速緩慢四散,浸溼了紙偶... ...
襲擊者居然能夠把一滴液體打出接近一千米之遠,了不得的武器。
尚書郎操控的紙偶緩慢倒下,看上去身體抽搐,手捂心口,口吐白沫,轉眼就寂靜不動... ...
本尊已經透過子彈射擊而來的大致角度,把感知開到最大,基本鎖定了狙擊者所處的位置。狙擊手在宿舍樓對面的高樓上,他正收起狙擊槍,轉身消失在了樓頂。
他顧不上觀紙人裝的像不像,是不是符合狙擊者的心中的期望。
他迅速收起紙人,消失在了原地,轉眼已經到了對面高樓之下。他的精神念力迅速籠罩整個大樓的各個出口,包括地下停車場。
他準備一路跟蹤下去,找到其背後的委託人。
狙擊者乘坐電梯,一路心情很好,這次任務太容易了,對方沒有給自己製造任何麻煩,迅速就解決了。他下到地下室,迅速上了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離開了大樓。
但他沒有注意到,在車的後排座上,坐著一個陰影,正在滿眼審視地著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