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城,城主府上空
金光白雲上就只剩下趙謙一個人。
穀子在趙謙施法,用板尺碾壓削山谷的殺手之後,就先一步來到了城主府門前,盯著大門上的兩張符籙,遲遲不敢下手。
說到底,他這次還是以陪同的身份來到的殺手之鄉,對於被封印在城主府裡面的鬼物,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只不過是他所在的師門,有求於李姓仙子所在的那個師門,所以才會陪她走這麼一遭,至於與兩人所在師門,都有所牽連的趙謙為什麼來這裡,他就不得而知了。
出門在外,多個朋友總是好事。
所以他才會喊出那聲前輩。
到底要不要揭開符籙,揭開符籙後,如何應對府中鬼物,都需要李姓仙子回來之後,再做定奪。
谷之轉過身,站在城主府門前的臺階上,右手拿著青陽扇,輕一下重一下的敲打著左手手心,當起了門神。
面前不算是屍橫遍野,但也是極為慘烈。
趙謙出手,及其狠辣,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這倒是很符合他們此次出門的原則。
低調行事。
只要三人來此的秘密沒有洩露出去,那都可以統稱為低調。
至於有多少人會為了這個秘密付出生命,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情了。
目之所及,都是屍體。
突然,穀子的視線凝固在一堵牆上,側耳傾聽,慢慢靠近,他察覺到石牆後面,還有活口。
慢慢來到石牆後面,穀子大失所望,慢慢蹲下身,用手扒開趴在地上的屍體,發現下面還有一個人。
還以為是兩個道法通天的修道大能,想著百無聊賴之下,能有一兩個人和他切磋一二,結果卻是一個半死不活的廢人。
耳邊若有若無的喘氣聲。
趴在最上面的那個人也沒有死絕。
穀子驚喜之下,又有愁容,一掌拍在最上面那人的胸口上,徹底斷絕那人生機。
蹲在一旁,唉聲嘆氣,出門前,師尊特意囑託過穀子,讓他這一路少做殺孽,千萬不要枉為人,最後落得一個天道不容的下場。
可是他分明聽到了被他拍死的那個人,彌留之際,還想著讓那個被他一直護在身下的年輕人趕快離開這裡。
穀子微微搖頭,站起身,一腳踩在下面那人的脖子上,直接擰斷後者脖頸。
沒有人活著,才算是不枉兄弟一場。
他就是這麼一個重情義的人。
回到城主府臺階上,繼續當起了門神。
沒過多久,李湘燃也回來了。
李湘燃就是那位手捧玉瓶的李姓仙子,所在門派名為南古墓,是一座女修門派,坐落在果子山上,整座門派府邸裡,全都是女修。此次出門,是她的師尊想要在門派中,修建一座祖師堂。
想要修建祖師堂,就必須要有一隻鬼物在一旁壓陣才行,否則即使修建好了祖師堂,也無法聚攏起任何陰靈煞氣,也就無法讓那些死在山外的老祖的陰魂迴歸山門。
此次出山,除了收服鬼物,還有一件事,就是找尋一個古老家族。
谷族。
只有這個家族的族人,才會一些招魂之法,先前見過的那位戴著純色面具的青年,應該就是來自谷族,所以李湘燃才沒有痛下殺手,而是將自己的隨身法器以穀子的名義借送給了他,好與對方積攢下一些香火情,畢竟這件事,還是讓同時谷族的穀子開口比較好。
穀子雖然也是谷族的人,但是自從年少離開家族之後,就很少回去過,那把青陽扇,其實是他父親的遺物,本想著上繳家族,卻被他偷偷拿走,私藏了起來。
此次穀子出山,陪著李湘燃走過那麼多的山山水水,就是希望李湘燃能夠利用自己師門的威名,幫助自己將名字寫在族譜中。
只要辦好這件事,他就算是完成了父親的遺願。
二人各取所需。
穀子走到李湘燃身邊,面對城主府大門,問道,“打算怎麼做?”
李湘燃還是那副清高模樣,“很簡單,你去撕了符籙,我趁機用百年好合瓶收了那頭鬼物,要是它想逃,就讓趙謙讓它知道,什麼叫做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