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申看著光芒暗淡到連一頁書都看不了的竹劍,有些懊惱,便收起竹劍,斜挎在腰上。
遠眺雲海,月光灑在雲面之上,亮起一層晶瑩。
周天申坐在圓臺的欄杆上,雙手放在腦後,輕輕晃動雙腿,腰上掛著的輕聲酒壺隨著輕輕晃動,發出酒水撞擊酒壺的聲音。
許不真來到周天申身邊,伸手一招,赤尾魚從雲海中探出頭,扭頭吐出一個雲球,轉身尾巴一掃,將雲球排向高速飛行的翅船。
雲球飛到許不真手上,被他揉搓一二之後,變成了一個白雲小人。
白雲小人被許不真放在高臺上面的欄杆上。
後者輕吹一口氣,白雲小人變成了一條白雲溪流,完全不受狂風的影響,被稍後趕到的赤尾魚一口吞下。
吃下白雲,赤尾魚翻起肚皮,在雲海中轉圈。
許不真招手,正在獨自玩樂的赤尾魚飛到兩人面前。
它的尾巴差點掃到正在閉目養神的周天申。
赤尾魚乖巧的懸停在許不真面前,他輕撫赤尾魚的鬍鬚,囑託道,“這裡可不是學院,沒人會讓著你,你可不能把雲海都給吃了。記得自己小心一點,別被有心人發現了,有事千萬別忘了發訊號。”
赤尾魚在空中轉著圈,巨大的身軀捲起一陣狂風。
受到影響的周天申按緊身後的斗笠,睜開眼提醒道,“你還是先讓它藏起來吧,以免樹大招風。”
許不真點頭,輕拍一下赤尾魚的腦袋,赤尾魚心有靈犀的吐出很多雲球。
那些被它吐出的雲球,圍繞在它身邊,將它團團蓋住,然後消失在遠處的雲海中。
開始在裡面大快朵頤,顯然是將許不真的囑託拋擲腦後了。
並未出聲斥責,許不真雙手垂立,腰上掛著羅盤,發出淡淡紫光
他問道,“還在練劍?真想練個劍仙出來?”
已經收起心神的周天申說道,“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諷刺我,我這也是為咱們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誰知道會在千葉城遇到什麼,手裡多一張底牌,總歸是好的。之前遇到的那個預言花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許不真笑道,“花家算是占卜這一行的老祖宗,只是單論戰力,最厲害的也不過就是天坎境。單憑咱們這學院學子的身份,他們還不會貿然出手,你知道我現在最怕的是什麼嗎?”
周天申搖搖頭。
許不真嘆氣道,“散修,那些無根浮萍的散修。要是死在了他們手裡,學院想要把他們找出來,也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在千葉城那種每天都在死人的混亂的地方,到時候,連屍體都找不到。”
“你應該知道,千葉城吸引了多少勢力吧?”
這時,周天申突然向高塔的方向看去,輕聲道,“自從咱們上了船,我就一直感覺不太對勁,總感覺有人在盯著咱們,該不會真是你招來的吧。”
許不真沒有隨著他的目光移動,站在原地猜測道,“可能吧,也有可能是相中了雲魚,想要殺人越貨,不過咱們現在可穿著學院的衣服,現在還沒離開學院太遠,而且還在翅船這種場合,他們不會動手。”
周天申幽然道,“這可不一定,果然啊,待在你身邊絕不會有什麼好事。”
這句話真是讓許不真感到傷心。
他幽怨道,“你這話可就有些喪良心了,這艘翅船可是我花的錢,千葉城的情報也是我找來的,馬車也是我找的,要不是我,你能得到東海龍珠和黑鐵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