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課間休息的時間,溫淼就把二十遍錯題抄完了,陶冶抄得更快,他的字跡那叫一個潦草隨性放飛自我,就跟鬼畫符似的。但矛盾的是,又不覺得他的字難看,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瀟灑大氣勁兒。
他抄了沒幾分鐘就把二十遍錯題抄完了,抄完之後他把本子往旁邊一擱,筆隨意往桌上一扔,然後摸了煙和打火機就走出教室了。
上課鈴聲剛剛打響,溫淼將終於抄完了,手腕都酸了,她放下筆收好本子,轉了轉手腕。
這時,陶冶卡在上課鈴聲最後一刻走進了教室,雙手揣在校服外套兜裡,不緊不慢的走回了座位。
他一坐下來就飄過來一股淡淡的菸草味。
下節課是語文課,老師還沒來呢,陶冶就非常自覺的趴桌上睡覺了。
語文老師走進來,廢話沒多說一句,直接開始講課了。
幸好這次語文課不是在下午,不然班上估計又得睡一大半兒,現在大清早的,也就陶冶蔫不拉幾睡不醒了。
不知不覺,語文老師又寫了一黑板的板書。
夏天的太陽從早上就旺烈,才九點,陽光打在身上都有了些灼燒感了,溫淼把窗簾關上,這才好了些。
曬是不曬了,但黑板又開始反光了,老師寫的板書一個字都看不清,陶冶又在睡覺,她不敢去問徐灝了,萬一又把陶冶給吵著了怎麼辦?
正好陶冶在睡覺,於是溫淼就給自己壯了壯膽兒,鼓起勇氣朝陶冶那邊靠了靠,伸長了脖子朝黑板上望,這才終於能看清楚點了。
溫淼抄筆記抄得飛快,生怕陶冶突然間醒了。
然而殊不知,陶冶壓根兒就沒睡著,從她靠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因為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她身上的香味應該是洗衣液的味道,明明這味道挺普通的,但就是讓陶冶印象深刻,聞了一次就忘不掉。
他的臉埋在臂彎裡,沒有抬頭,虛虛睜開了眼睛,額前的碎髮塌下來擋住了眉眼,透過髮絲隱隱約約能看到溫淼的臉,她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朝他靠近,生怕把他給吵醒了,看一眼黑板然後就立馬往書上記,緊接著又靠過來。
在她再次靠過來時,陶冶油然而生一股捉弄之意,他故意動了動胳膊。
果不其然,溫淼以為他要醒了,把她嚇得做賊似的麻溜兒坐了回去,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過了十幾秒,發現他沒動靜了,這才又小耗子似的靠過去了。
陶冶抿著唇,憋著笑,憋得實在難受,肩膀跟著一抖一抖的。
這溫淼太好笑了吧。
殊不知溫淼冷不丁看見陶冶在這兒抖一抖,可嚇了一跳,她一臉懵的看著陶冶,不知道陶冶怎麼了,咋還抖上了?
該不會中邪了吧?夢魘了?鬼壓床了?
猶豫了兩秒鐘,溫淼剛準備把陶冶給叫醒,陶冶就沒有抖了,他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坐起了身,從褲兜裡摸出了手機,手機豎在桌上的一摞書前,戴上耳機開始看電影了。
要說陶冶這學上的,可夠悠閒的,不是睡覺就是玩手機,現在還看起電影來了,也就他敢這麼明目張膽,在老師眼皮子底下都敢搞這一出。
陶冶醒了,溫淼就只好老老實實坐端正,不敢往過靠了。
好在黑板反光那部分的板書她都抄完了,另一半不反光的部分,不靠過去也能看清楚。
下課鈴響起的時候,溫淼長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