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跳上了床,順勢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十點零十分了,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螢幕上顯示有一通未接聽的微信語音,來自溫淼!
“我操!”
當意識到自己錯過了溫淼的電話時,陶冶懊惱得恨不得把牆都給撞穿。
他一刻都不能等,立馬給溫淼打了過去。
溫淼接聽得很快,她溫溫軟軟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你幹嘛去了呀?”
“我.....”一句話就把陶冶給問住了,竟莫名的心虛起來,總不能告訴溫淼,他聞自己的校服聞魔怔了吧。
陶冶乾咳了一聲,穩住心神,強裝著淡定:“洗澡去了。”
“哦。”溫淼沒多想,然後又說:“我也正好洗漱完了,那我們開始複習吧。我離騷還沒背完,我們先背二十分鐘文言文,可以嗎?”
簡直一句廢話都沒有,一上來就說複習。
她怎麼就這麼死腦筋?他說打電話複習,還真就只跟他複習。
閒聊?做夢吧陶冶。
“我都行。”雖然心裡頭不願意,但嘴上的求學態度還是很端正的。
溫淼那頭傳來了一陣翻書的聲音,緊接著她輕聲說:“那我先閉麥吧?二十分鐘之後再開,不然會吵到你。”
“不用!”陶冶連忙回答,“我不覺得吵,不準關。”
打電話是為了啥,還不是為了聽溫淼的聲音。
甭管她說什麼,哪怕念著枯燥的文言文,陶冶也樂意聽。
“那好吧。”陶冶都這麼說了,溫淼也不好再堅持了,頓了頓,她也學著陶冶那強勢的口吻:“你也不能關啊,我得確定你是真的在背書。”
雖然她的語氣是非常強勢的,學得倒有模有樣,但她的聲線天生軟糯,有些江南的吳儂軟語,也有Taiwan的嬌嗲可愛,就這樣讓人聽了心裡都能軟成一灘水的聲音,語氣就算再兇再狠,也毫無威懾力,反而像極了撒嬌。
陶冶覺得自己耳朵發起了麻,輕笑了聲:“好,我不關。”
“嗯。”溫淼說,“那開始背吧。”
說完,溫淼就開始背起文言文來了。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貞於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覽揆餘初度兮,肇錫餘以嘉名:名餘曰正則兮,字餘曰靈均.....”
她的聲音特別輕,就像喃喃自語,細細碎碎的在耳邊飄蕩。
陶冶側躺在床上,手機音量調到了最大,聆聽著溫淼的聲音,十分享受此刻的溫馨和平靜。
然而下一秒,溫淼揹著揹著,突然話鋒一轉,聲音大了些,問道:“陶冶,你為什麼不背?”
陶冶回過神來,睜眼說瞎話:“揹著呢,默背。”
溫淼顯然不信:“你背到哪兒了,背出聲來。”
“行。”陶冶仍舊保持著側躺的姿勢,手指無意識的勾著身邊的校服外套,漫不經心的背了起來:“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貞於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揹著揹著,就沒聲兒了。
溫淼又問:“然後呢,繼續呀。”
校服勾到了面前,那股熟悉的香味再一次撲鼻而來,陶冶的眸色漸漸變深變沉,目光渙散起來,那種口乾舌燥的感覺又席捲而來。
“然後......”他吞了吞唾沫,喉結滾動,聲音越發沙啞:“溫淼,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