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宮小路還沒從被窩裡爬起來,就被某人揪出,還聽見他急匆匆的聲音:“牢裡的犯人夜裡被殺了,快起來!樓底下警局的車還等著。”
“啥玩意?”南宮小路揉揉眼睛,一下子清醒了,“等等我穿個衣服洗個漱。”
男人看她好像並沒有特別吃驚,不由地開口:“你好像不怎麼驚訝。”
“我昨天就在想萬一他身上真的有竊/聽器,他應該活不到今天早上。”南宮小路套著襪子說。
“你怎麼知道?”
“昨天許隊說的。”南宮小路發愁,“看來我們現在處境很危險了。”
“是的。所以我幫你到學校請假了一週,這一週你就在警局待著,晚上車會送你回來。”他說道。
“我知道了。”南宮小路轉念一想,“那你呢?”
“我現在沒暴露,跟局裡也沒有直接交流,暫時還安全……你先擔心你自己吧,你這麼一點小,說不定是他們最先下手的物件呢。”
“哥哥,你也要多加小心,他們遲早會知道我們住一起,肯定要對你調查。”她走出臥室前,看著他說道。
這個小孩,已經完全明白現在的形勢了。他想著,看來我的眼光果然沒有錯。
不得不說南宮小路的思慮是對的,她剛上車,就看到後視鏡裡一輛白色的車隨著警車啟動,慢慢跟在不遠處,不急不緩。
開車的警員自然也看見了,他轉動方向盤,駛入相反的方向,南宮小路知道他想把他們引入別的地方,然後抓捕。
太冒險了,萬一對方帶了rainle來,那他們必死無疑。
可是年輕的小警員並不是專案組成員,他可不知道這種怪物的存在,他還以為是普通的跟蹤者,想自己將他們引入死衚衕,抓一兩個犯人立功。這種想法往往存在於這些剛入警籍的毛頭小子,他們哪裡知道這些內幕,根本沒有什麼深思熟慮,只憑著一腔熱血往前衝。
南宮小路簡直想跳車,要送死你自己去,別拉上我!
“別兜圈子,直接開回警局。”她終於忍不住扒著靠坐對前面兩個警員說道。
“不行,後面有人跟蹤,還不知道什麼來頭。”副駕駛座上的警員說道。顯然兩人都沒把一個十一歲小女孩的話放心上。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清早要帶一個小孩回警局,單純以為是什麼案子的人證,根本沒在意她的話。
“小妹妹,彆著急,有什麼話等會回局裡再跟叔叔說。”
唉……最害怕的情況就是敵人半路殺個措手不及……
車剛拐進一條小巷裡,就聽見“咣噹”一聲,像是重物砸下,幾人定睛一看,面前的一根路燈從中間壓彎,從中間扭曲成倒著的“L”形,而壓彎路燈的“重物”,正半蹲在彎曲的杆子上,定定地瞅著車內的人。
科幻片裡才會出現的景象,活生生讓三個人呆住了,連方向盤都忘了動,車就這麼直直地撞在路燈杆上。
擋風玻璃前出現一個男人,他蹲在車頭上,不等車裡的人反應,一隻手破窗而入,玻璃渣“噗”地四射,前面兩個警員呆若木雞,眼睜睜看著這個人從破洞爬進車內,他們一時之間連反應都沒做出來。
這個人扒著駕駛座靠背,手伸向後座抓去,南宮小路開啟車門想朝後方逃跑,可是跟著警車的那輛白色汽車橫檔在巷口,車裡的人跑向她,她轉頭一看,那個人從後車玻璃鑽出來,碎渣插入他身體各處,身體僵硬地朝她走來。
草!她跑都沒處跑,就這麼被後面奔來的幾個人抓住四肢,眼看著前面這個“人”伸出那隻指節尖利的手,捅向她的腦袋……
“呯!”子彈從遠處射來,那兩個警員終於反應過來,舉著手槍對著那個男人,只見子彈穿過他的後腦,“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那個男人的後腦留下一個孔,還在冒著煙,迅速地縮小,最後消失。男人回過頭看了一眼嘴巴張圓的警員,又重新回頭抬起利爪,“噗嗤”,一聲悶響,手指刺進南宮小路胸膛,血珠飈起。
她感到一陣劇痛,隨後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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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小路朦朧之中嗅見濃濃的消毒水味,她努力睜開眼睛,看見白花花的牆壁,手指恢復知覺,稍微動了動,才感覺到自己躺在床上,啊,這裡是醫院。視線一移,看見左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
“醒了?感覺怎麼樣?”男人關切地問道。
南宮小路開口,感覺自己嗓子有點幹疼,咳了幾下,說:“有水嗎?”
男人立馬遞過來一個紙杯,送在她嘴邊。
南宮小路嚥了一口,潤了潤喉嚨,才問道:“我怎麼了?”
“你忘了?你被rainle襲擊了,還好只是刺穿表皮,沒有傷及心臟。”
rainle……她突然想到什麼,急忙問道:“後來呢?那兩個警員呢?那些抓我的人呢?”
看到她著急的神色,他扶著她重新躺好:“彆著急,你先躺好。”
“快跟我說。”她躺下,兩隻眼睛仍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