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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幽深的宮殿裡,一盞燈都沒有,只有窗外透過來院子裡的點點光影,看上去像是隔了一光年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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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夜魂走進來,如同往常一樣,走到最裡頭的榻前:“娘娘又不掌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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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虞幽幽地嘆了口氣:“黑暗,比較能夠讓人看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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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還在為他的話傷心?”輕輕坐在一旁,夜魂的聲音帶著些不合時宜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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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說起來又有什麼好傷心的,反正,我也早就明白了。”周虞的嘴邊帶著苦笑,只是隱藏在這黑暗裡,叫人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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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你還是在乎,”夜魂伸手準確地扣在她的手背上,“也沒什麼,傷心就傷心嘛!有沒有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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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概是被這一句話勾動心事,周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聲音裡有些暗啞:“我真的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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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娘娘,你忘了,你跟我說過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對錯,只有合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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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堅持你想堅持的,這又有什麼錯?只是在有些人眼裡,不合時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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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點了點頭,周虞輕輕擦去眼角掉下來的一顆淚水,沒有人看得到她這一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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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都是合不合時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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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當年他剛剛登基,朝綱不問,丞相大權獨攬,我提出利用三省制架空丞相的權利,又廢除尚書令,好讓他更好的鞏固君權,他當時是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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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說,你真是朕的福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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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當時西岐國勢漸強,東離雖大,但是剛剛經歷過三王之亂,只能調和,他原本看著那孩子,心裡就有根刺,我將那孩子送走,難道不是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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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離洛那個女人,原本就對他繼位心有不滿,而那災銀確實丟得離奇,我苦尋證據,結果倒是讓她演了一出苦情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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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的駙馬死了,那又如何,相比之於整個國家的安慰,一條性命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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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倒好,讓楚家拿著那麼大的權柄,若是真有一日,有人造起反來,她楚家就是一大禍患,他韓淵怎麼就不動腦子想一想,他首先是一個君王,然後才是一個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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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面對離江水災過後餓殍千里的慘狀,我能怎麼辦?我也變不出銀子啊!發動後宮募款賑災,讓我母家帶頭捐錢,這反倒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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