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恨的一直都是韓凌肆,你恨他,就是因為到現在,你的心裡還是惱怒著他的拒絕,他的羞辱。
所以,你才想到要用我來同樣的使他痛苦。”
端木青的聲音始終冷冷的,淡淡的,好像是在談一件事不關己,卻無比真實的事情。
而處在這樣的言語的傾訴物件位置上的韓語嫣,卻如同遭遇著一種酷刑。
聽著這些話,如同鞭子一鞭鞭抽在她的心上,將記憶裡的痛苦全部抽翻出來。
那些塵封在心底最深處的痛苦,如同一張密實的網,將她裹在裡面,越收越緊,嵌入皮肉。
那個時候,她帶著最單純天真的幻想,小心翼翼地給自己製造了一個殼,以為能夠躲過世俗的風雨。
但是,那個殼卻是那樣脆弱,被她最期盼的人,狠狠的擊碎。
她記得那個眼神,嫌惡的眼神,只有在最深最深的噩夢裡,才會再一次看到。
每一個這樣的噩夢,都會讓她幾天幾天的不敢睡覺。
而此時的端木青,就好像是那個主宰噩夢的神靈,毫不留情的讓她暴露在自己的恐懼裡。
“我不許你胡說!你是胡說的!”韓語嫣突然像是發瘋一般地往端木青掙扎過來。
但是還未近身,便有兩個綠衣女子擋在前頭,冷冷地看著她。
同時她身邊守護著的最後兩個人也一語不發地擋在韓語嫣的前面。
“公主,小心,她身邊的人,武功都極為高強,我們還是要想辦法逃出去才是。”
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男子,悄聲在韓語嫣耳邊道。
此時她身邊就只剩下了兩個人,他們都是受了死命令要保護韓語嫣安全的人。
若非如此,眼看著此時自己的主子還在跟對方廢話,焉能如此淡定。
聽到這話,韓語嫣果然清醒了一些,只是,端木青那張清秀的臉,此時在她的眼裡看起來,卻是分外的厭惡。
端木青依舊是淡淡的冷冷的笑,就這樣賞風景一般地看著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你說,你母后將你嫁到西岐去,會不會是因為當年那件事情,始終讓她在你父皇面前抬不起頭的緣故?
早點兒送出去,也算是眼不見為淨了。”
“你少在哪裡胡亂揣摩了,像你這種親孃被一個姨娘爬過頭頂的可憐種子怎麼會知道我父皇和母后對我的寵愛?!
我韓語嫣在怎麼樣也會是東離最尊貴的公主,怎麼樣都會比你強。
而你呢?韓凌肆喜歡你又怎麼樣?你曾經是她的王妃又怎麼樣?
還不是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女人?
我知道他的野心,不就是想要爭奪皇位嗎?
你以為我太子哥哥當真病得不行麼?你以為韓凌肆會有希望?
再說了,若是韓凌肆真想不自量力,這當中聯姻是少不了的,他會有多少女人,你以為你是誰,他還會記著你一輩子?”
韓語嫣看到端木青的臉色僵了一僵,越發得意了,接著道:“換句話說,你端木青比我更加可憐,我還可以報復,我還有身份,還有立場,你呢?
你如今是誰?姬如燕!你連自己的身份都沒有!”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