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凌肆對上這個號稱天下第六的少年閻王也不敢掉以輕心。
實際上他本人並沒有在江湖上走動過,其實並不敢十分託大。
雖然曾與紫衣打了個平手,而紫衣又是號稱能夠跟天下第二的撞頭和尚旗鼓相當的人。
而事實上證明,這個少年閻王的名頭不算是白叫的。
劍氣如虹不說,還夾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柔氣勢,如同一條附著在劍脊上的蛇。
這樣的劍術,他從未見過,好在槍術一向不錯,灌注內力使出來,卻是十足的陽剛之氣,正好與那股子陰柔氣機相抗。
兩人你來我往,互相拆解不下五百招,兩人皆是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相互之間並不瞭解,動起手來也沒有個底。
沒有多久兩人便都掛了彩,大傷小傷都有。
只是黑鹿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男子內力竟然如此渾厚,鬥了這麼久竟然還是一點氣力不足的氣象都沒有。
隱隱的都有那撞頭和尚的內力修為了。
黑鹿暗道一聲不好,今日算是給那姓郭的騙了,遇上這麼個扎手的點子。
心裡正想著怎麼逃,對方突然棄槍一腳蹬來,兩人頓時分開三四丈的距離。
“你走吧!”韓凌肆依舊是淡淡的語氣。
黑鹿心裡有些發虛,畢竟這有些不合江湖的行事規矩。
遇上一個比自己稍微弱一些的高手,按道理沒有就這麼放過的道理。
“你不會是哄我的吧?”不知道從哪裡又摘來一根狗尾草,黑鹿叼在嘴巴里,唇邊又帶上了邪邪的笑意。
“你不是想走嗎?難道又改主意了?”韓凌肆抽出長槍,向著黑鹿走過去。
少年頓時後退幾丈,他可不想死在這裡,而且還是為了本秘籍替那姓郭的王爺賣命死在這裡。
他黑鹿可是要跟那白伏大幹一場的人,以後天下第一就沒那白伏什麼事情了才對。
退後幾丈之後發現韓凌肆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頓時腳尖一點,又是十幾丈的距離,方才飛快飛掠而去。
韓凌肆眉頭輕輕皺著,向著前方走去。
打架不是他要的,對那個黑鹿趕盡殺絕更是要不得,只是因為一個原因他沒有什麼時間。
從方才打鬥的地方往上走去,就發現一條用水泥澆築的小道,直通到山巔。
韓凌肆此時的形象委實是稱不上半點風采。
方才與那黑鹿打鬥確實是用了全力的,實在沒有半分比武的心思。
有時候更多的是為了能夠快些打完接著上路。
所以,不顧自己的時候,難免要負傷。
此時他的身上就大大小小的劍痕不少,身上的白色中衣也沾滿了血跡。
一頭青絲更是散亂無比,若非那張天神般的臉面,看上去可實在是像個花子。
韓凌肆看了眼水泥路兩邊,似乎有些奇怪。
這兩邊沒有大樹,只有一種長著紫色葉子的灌木,大概半人高的樣子。
而這個片地方並不像是被人將樹木砍伐完了的樣子。
所以,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樹木在這裡無法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