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原本就只是普通的杉木薄板所制,哪裡經得起這樣攜夾內力的一掌,頓時間便碎成了幾塊。
按照莫忘的身手,要阻止彭宜這樣的一擊,也非難事,但若是她突然間就這麼出手了,一直以來的偽裝也就算是白費了。
到頭來只怕還是要大打出手,所以當下便立定,腳下已經是起手搏殺式。
“誰?!”伴隨著門板碎裂的聲音是一個女子冰冷帶著慍怒的聲音響起。
彭宜一皺眉,朝裡看去,就看見屋子裡兩個女子坐在床上,一個女子衣衫半褪,後背盡是傷痕。
另一個女子手裡正拿著膏藥一般的黑乎乎的東西替她塗抹。
出聲的那個正是幫著塗藥的女子,此時正一臉怒意地看著門口。
莫忘也頓時一躍而入,擋在彭宜面前:“你幹什麼?”
彭宜也想不到裡面會是這樣的情況,臉色變了變。
但也只是變了一變而已,隨即冷聲道:“賤人百媚!”
端木青又急又怒,伸手將一件衣裳蓋在百媚身上,沉著一張臉走過來:“你們是什麼人?為何私闖進別人的房間?”
簡單的兩句問話,卻讓彭宜感到一種逼人的氣勢。
再看眼前的這個女子,通身的氣質與她的打扮實在太不相符了。
“彭宜,你是不是弄錯了?”
皇甫松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才走進來,仔細聞了聞。
這個屋子裡確實是有一股濃烈的味道,卻並非是百媚身上因為修煉媚骨術所散發出來的,很顯然是那女子塗的藥膏子。
大概是此時也察覺出來,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個味道,彭宜皺了皺眉頭。
“不好意思,是我們冒昧了,聽掌櫃的說,這裡還有兩間上房,我們立刻就去跟掌櫃的說,所有的損失我們來出。”
皇甫松卻還有些風度,看到彭宜的神色就知道她大概也是弄錯了,連忙上來道歉。
說著便拉自己的同伴離開,但是彭宜在他牽到自己手的時候,卻猛然間躲開,抽出腰間所懸一刀,直直地對上百媚的背影:“你,轉過臉來。”
端木青冷笑一聲:“閣下好大的口氣,莫不是看我們好欺負?打定主意要在我這裡逞一逞英雄?”
皇甫松原本打算息事寧人,但是眼看彭宜如此堅持,便也開始懷疑了。
略微沉吟才道:“姑娘且勿動氣,並非在下妹子無理取鬧,而是我們這一路追查一個死敵,妹子委實是心裡焦急,不若煩請那位姑娘轉個身,略微露個面,減去在下妹子心裡的疑慮?”
端木青冷笑一聲:“這話說得好笑,照閣下的說法,便是流氓無賴,只要依仗著自己有武藝傍身就能夠為所欲為了?”
她這話分明是將兩個人比作有武藝的流氓無賴的意思。
皇甫松雖然是江湖出身,但畢竟如今也是一派掌門,自身的面子還是十分顧及的。
“冒昧之處還請三位海涵。”
莫忘看端木青的樣子,心裡又豈會不知,移步上前,與端木青站在一處,攔在百媚前頭。
“冒昧?”莫忘拔高了聲音嘲諷笑道,“你這還真算不得冒昧,門也砸了,我姐姐乾淨的身子也瞧了,公子覺得這就是冒昧?我倒是想出去說道說道,看看天下人是怎麼說!”
那皇甫松被端木青這麼一說,一時臉上有些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