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請說。”
“丞相大概也能夠猜出青的心思,如今追到東離來,不過是為了王爺。
當日在西岐青與王爺之間確實是有些難解之怨。
鬧到今日僵局,心裡也著實感傷,只希望能夠做些什麼,挽回王爺的心。
思來想去,對於王爺,只怕丞相比青瞭解的多了,不知道當年王爺是為何去的西岐?”
說這些話的時候端木青眼中淚光閃閃,倒真是一副委屈的樣子。
慕容季淡淡一笑,卻道:“王妃想問的只怕不是這些吧?”
端木青一愣,拿手帕輕輕拭去眼淚,帶著疑惑地看向他。
“王妃,非是季不肯說,而是有些事情說出來於所有人都無益,不若順其自然。”
“那丞相以為青真正想要問的是什麼呢?”
端木青收起方才姿態,淡淡笑看著他。
“不管王妃想要問什麼,或者是王妃與王爺之間的感情之事,或者是旁的,季都是無可奉告啊!”
他臉上始終帶著恬淡的笑容,彷彿經歷過狂風暴雨之後的平靜。
端木青看了他好半晌,才站起身來:“那麼,今日是青打擾了。”
直到端木青走了出去,一個穿著玄色衣裳的男子才從暖閣後頭轉出來,徑自在端木青坐過的椅子上坐下。
“你們夫妻兩個倒是同時想到一處了。”
韓凌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唇邊帶著少有的笑意。
“季叔,當真不能說嗎?”
慕容季看著當年離開時不過十歲的孩子,露出慈祥的目光:“君昊啊!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吧!細查未必是好事啊!”
韓凌肆點了點頭:“我知道季叔必定是為我好,但是,這一件事情,當真不能聽季叔的,這是我窮極一輩子也必須要弄明白的事情。”
“我也知道,不過是白囑咐一句罷了。”
慕容季說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又喃喃道,“日後究竟如何,當真是要看眾人的造化了。”
韓凌肆跟著起身,忽又想起一事:“季叔似乎對青兒青眼有加。”
“這丫頭像極了曾經一位朋友,”對此,慕容季也不隱瞞,笑呵呵道,“更何況,她也是你的妻子。”
“我如今的妻子可是在昊王府裡住著呢!”韓凌肆說這話的時候,卻狡黠地眯了眯眼,竟像是從前在西岐時候的模樣。
“哈哈!你瞞得過別人,難道還能夠瞞得過我?”慕容季笑道,“你啊!當心著些別當真把那丫頭的心給弄冷了,到時候,傷心的可是你自己。”
心下微微一動,韓凌肆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同端木青一樣,無功而返。
“小姐,為何要這樣直接的來問他?”
“慕容丞相不是一般的人,即使現在沒有實權在手,我要查他也是白費勁,還不如徑自去問,若是他不肯說,我是怎麼也查不出來的。”
對此,莫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褪去。
二月一過,長京的空氣就可以感覺到明顯的溼潤了起來。
春天就要來了。
隨著季節的更替,綿綿的春雨也開始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了。
東離比起西岐來,似乎雨水更多一些。
這雨一下,竟然就是一個多月。
在長京,這不過是一個綿長的雨季罷了,除了勾出幾百篇才子佳人滿腹愁緒的詩詞來,倒也沒有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