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只要是做過的事情,終究都會有些蛛絲馬跡留下來,斷不會什麼都沒有。
秀玉雖然死了,但是知道她並非是自己跳水死了,就說明有人要她死。
查到那個人,其實比這麼個秀玉價值反倒大得多。
“查到了。”
“可以查到他背後的人嗎?”端木青來了精神,連忙問道。
“沒有!”
莫失的回答卻讓端木青意外:“什麼叫沒有?”
“那個太監自己服毒死了,之前寫下了他謀害秀玉的過程,還交代了他曾經與秀玉的恩怨,而且,他說的那些都已經查實。”
竟然做得這樣乾淨!
端木青望著桌上的的燈,出了一會兒神,才道:“這條線未必斷了,你好好盯著,且放一邊。”
“是!”
“倒是昨兒晚上那群人得要好好查一查,到底是何方神聖。”
“只是不知道該從哪裡查起。”這件事情莫忘回來也有思考過。
只是她向來只是接受任務,完成任務,對於如何部署,如何破局,都是身為姐姐的莫失在做。
這些實在不是她所擅長的。
“這些人看到我們在,按照他們的能力,若是要斬草除根滅掉我們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端木青淡淡道。
“可是,他們卻那麼輕易的離開了,並沒有要我們的性命。
這說明兩點,第一,對方確定我們並沒有危害他們的實力。第二,他們還不能輕易動我們,或者說,我死了,對他們來說並非好事。”
莫失略微一想,便明白了過來:“那些閒雜人死了,隨便使些手段便可以遮瞞過去,但若是郡主死在那裡,只怕就不得不深查了,反而將他們要隱藏的秘密給暴露了。”
端木青點頭稱是,忽又嘆了口氣:“只可惜我們來這裡實在是時日過淺,這長京的水,實在是摸不透。
醉君懷那裡,必須要爭取到手,否則,一直如此被動,不是辦法。”
“王爺,已經解決乾淨了。”
暗影依舊如影子一般出現,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又飛快地消失不見了。
韓雅芝輕輕研著墨,聽到這話,停了下來,想了想才問道:“我有些不明白。”
韓凌肆頭也不抬,依舊龍飛鳳舞,一篇稱頌之作,生生被他寫出肅殺之氣來。
他有如此筆力,韓雅芝十分驚訝,別的不敢說,她卻敢說自己是陪在他身邊最長時間的人。
不管是兒時在宮裡,後來在西岐,還是現在,她始終在他左右。
卻從來都未曾看到過他的書法。
卻不想,有如此驚人的氣勢,究竟是什麼時候,他開始練字,又是透過什麼樣的方式,練成這樣的一手行書?
“哪裡不明白?”
筆下的字那樣氣勢,口中的語氣卻十分的平淡,彷彿那一隻寫字的手,自有另一個腦子在指導。
“哪裡都不明白,”韓雅芝看了眼他的表情,才繼續道,“端木青為什麼要查當年的事情?我們好不容易找到那個孫平陽身上,為什麼因為發現她在查而寧願斷了線索也要滅口?”
韓凌肆一直到最後一筆寫出,用力把筆丟擲,走到一旁淨了手,卻沒有說話,只看向窗外。
韓雅芝心底嘆了一口氣,每當與端木青有關,他,總是表現得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