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他的震驚,皇后實在是淡定的有些可怕:“陛下目睹異象之後,她在換上真正染血的白布,便萬無一失了。
此事要查證也不難,陛下現在還可以去慈寧殿,那靈桌表面因為融過蠟,還是有些痕跡的。”
“那……這是……珍妃!”韓凌翔首先反應過來,連忙佯裝驚聲道。
韓凌肆眼睛微微眯了眯,並未露出什麼聲色。
端木青卻是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韓凌肆這將計就計的計劃算是失敗了。
他們不過是損失一個珍妃而已。
蕭貴妃既然敢用她,自然有挾制她的辦法。
只可憐那個後宮女子,平白的為他人做了替死鬼。
只是怎麼樣都想不通,皇后為什麼要幫蕭貴妃一黨?
按理說,蕭貴妃是後宮唯一一個能夠與她抗衡的女子,若是韓凌翔倒了,不就除了一個心頭大患嗎?
為何在這一次,她卻還要幫住自己的對手?
“好大的膽子!”韓淵怒道,“來人,宣珍妃上殿!”
“陛下!”皇后卻淡淡地喚住了他,“珍妃自知罪孽深重,已經自行了斷了,這是她自罪書以及臣妾在那些相關人員那裡得到的口供。”
說著就從一旁宮女的手裡接過兩本小冊子,恭恭敬敬遞上去,由韓淵身邊的小內侍接過,呈了上去。
端木青敏銳的注意到韓淵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惱恨。
想來也是,這件事情上,皇后處理得未免太過於乾淨利落,這樣大的一件事情竟然被她如此輕飄飄的帶過了,而他才是一國之君。
那自罪書確實是珍妃寫得,那字跡只有她一個人寫得出來,這韓淵自然是認得的。
自罪書上不但明明白白地寫了她是怎麼樣製造慈寧殿異象的,還交代了,那些刺客是她花重金買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報蕭貴妃當年害她小產之仇。
關於刺客咬定是韓凌肆所為,那也是她授意的,目的就是為了避開自身的可能性。
看著韓淵陰沉如鐵的臉色,皇后表情不變,淡淡道:“慈寧殿和珍妃宮裡的宮女都還在,陛下要不要親自審問?”
韓淵看了她兩眼,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不必了,皇后一向能幹,此案也審理的清楚明白,想來事情已經是清楚了。”
韓淵這話說得未必沒有諷刺的意思在裡頭,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端木青向皇后看去,卻見她臉上絲毫沒有異色,依舊是淡淡的笑意。
“既然此案已經查清,便知與昊王和四王都無干系,兩人皆是受害者,尤其是昊王,平白的遭受此冤。”
韓淵說著頓了頓,似乎想著什麼,接著便道:“但是他在此案之中始終保持鎮定,無所畏懼,有此品格,朕甚是欣慰,依朕看,京畿衛便交給昊王好了。”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若說這個案子按照皇后的話來看,最大的受害者應當是韓凌翔才是。
畢竟刺客是闖進了四王府而不是昊王府,但是他卻將獎賞了韓凌肆。
“父皇!”這樣的決定韓凌翔自然是不滿的,立刻驚撥出聲。
“嗯?!”韓淵聽到他的聲音,如閃電一般的目光陡然間射過去。
韓凌翔滿心的委屈竟然在這一刻給嚇沒了,那目光深處似乎有一種洞察一切的味道。
難道父皇知道整件事情是自己做的?
韓凌翔想到這一點,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再不敢多言一句。
“好了,此事便到這裡,另外,蒙卿,你是如何打算的?還是要走?”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