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散了,我們五個人跟著這位白髮蒼蒼的老頭走進了龍頭村。
一個大石桌前,老頭的身邊還坐著兩個滿面褶子的老頭。
“張富欽原本不是我們村裡的,他是因為李寶蓮才落戶到我們村的。”
“說起這張富欽,就不得不說他和李寶蓮結婚的那天,他兩結婚那天來了好多的人,這些人都是為張富欽來的,聽張富欽說這些人都是他以前出生入死的戰友。”
“這張富欽不但力氣大,而且還是個種莊稼的能手,這一畝三分地經張富欽這麼一倒置,那收成都要趕上俺們村裡的好幾個大戶了。”
我們並沒有打斷這個老頭,這老人上了年紀話一般都多。
再說,我也真的很想聽聽關於我這個未曾見過的爺爺的事蹟。
“自打張富欽落戶到俺們村後,俺們村裡人的收成都提高了不少,也是因為這個,俺們村裡的人對張富欽和李寶蓮都是存著感激的,家裡有啥好吃的也都會送到張富欽家裡。”
“大概是四十二年前吧,俺村的王麻子進了葬龍山,俺們都知道這傢伙愛打獵,所以這消失個一兩天都沒人在意。”
“到了第四天,王麻子回村了,他肩上扛著一條和碗口那麼粗的花蛇,並讓俺們今晚都到它家裡去吃蛇肉。”
“那一晚,張富欽和李寶蓮進了縣城,這蛇肉他兩是註定吃不到了。”
老頭在說到這裡的時候,竟然還笑了一聲。
只不過,這笑聲比哭聲還難聽。
“自打俺們那次吃了頓蛇肉後,也不知道是哪個嘴裡把不住縫的人將這事洩露到了虎頭村。”
“這一時間啊,虎頭村的人也進葬龍山裡打蛇去了。”
“等張富欽和他婆姨回來後,這事已經失控了,張富欽跟俺們說這蛇都是有靈性的,讓俺們不要再撲殺它們了,本來吧,這事俺們都已經被張富欽給說動了,可是,這王麻子竟是喜衝衝的從虎頭村跑來告訴俺們說,虎頭村的李二狗打了一條更大的花蟒,人家還從花蟒的肚子裡掏出了一個金碗。”
“金碗是啥?別說金碗了,就是米粒大的金子俺們這些農民這輩子都沒見過。”
“這剛被張富欽說動的村民們一聽到這事,哪裡還能聽得張富欽的勸說。”
可以預見,當他們在花蟒的肚子裡發現金碗的那一刻,這件事我爺爺便再也沒有辦法阻止了。
“我們兩村的村長會了個面,併發誓這事絕不會從俺們這兩個村子裡給傳出去。”
“自打那天起,俺們便連莊稼也不種了,都進葬龍山裡去捉花蟒找金子了。”
“這張富欽還在苦口婆心的勸俺們,可是他哪能勸動被豬油蒙了心的俺們,漸漸的,俺們都開始煩張富欽了,張富欽和她婆姨也被俺們給孤立了。”
在老頭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突然打斷了一下這個老頭。
“問一下啊,你們後來找到金子了沒?”
老頭聽到我的這句話,先是楞了一下神,而後卻再也不說話了。
“找到了!”
回答我的不是這個老頭,而是另一個滿面褶皺的老頭。
“不但找到了,還找到了很多。”
這位老頭用一種唏噓的口吻向我們說道。
聽著這位老頭的這句話,我也是再次插嘴道:“不對吧,你們要是真找到了那麼多的金子,這日子還能過到這地步。”
老頭聽到我的這句話後,先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而後又向我說出了一句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話。
“金子是找到了,可是人家鑑定的人說那根本就不是金子。”
“不是金子是啥?”我帶著疑惑向這位老頭問道。
“是黃銅,那些鑑定的人說,俺們手裡的金子是由什麼很多種元素所組成的合金還是啥,俺們找了很多人,他們都告訴俺們的是這個結果,這東西叫啥特殊黃銅,嗯對,就叫這個名字,他們還說這種特殊黃銅叫做偽黃金。”
聽到這名老頭的講述,我差點沒給笑出聲來。
這個四十多年前的尋金事件,到後來竟成了一個大烏龍。
難怪這些個老頭子之前不願說呢,原來是覺得丟人。
“因為這個事,俺們兩個村被上面的人給罰了,這金子沒落著,地也錯過了種苗的日子,還交了一大筆的罰金和受了上面的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