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的眼眶有點溼,看著站在我們前方的翁平,這個傢伙平日裡就不怎麼愛和我們說話,這不愛說話的人,卻有個特點,這個特點就是悶頭做大事。
這翁平是悶頭做了一件大事,可是這件大事並不是我們想要樂見的。
“放心吧,如果我配製的血溶栓真沒殺死它的話,等它進到我的身體,我會讓它不死也得脫層皮。”
“秦小姐,我在外面的車子裡給你留下了一封信,我有個六歲的乾女兒,雖然她從沒認過我。”
翁平在向我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深深的自嘲。
“佳佳的身世很可憐,她所有的資訊都在我留給秦小姐的那封信裡,這一次,若是我回不去了,還望秦小姐能夠帶我照顧佳佳,如果這次我回去了,你們最好把我現在說的話全都給爛到肚子裡,不然,我會拿著手術刀挨個的去找你們。”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翁平在笑,翁平保持著他的微笑,就那麼靜靜的站著。
他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可是為什麼不到我們的身邊來?
難道說翁平並沒有把握殺死這隻寄居在滇王體內的蠱王嗎?
一定是了,一定是這樣!
“翁平,你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秦玥的聲音裡已經出現了明顯的顫抖。
而我心裡那種極為不好的預感也是開始越發的強烈了。
翁平保持著微笑看著秦玥,看著我們每一個人。
“有一句話秦小姐說的很對,這裡的任何東西都不應該存在,雖然我已經從那個部門辭職了,但是我卻從未忘記我的職責,職責所在,銘刻於心。”
翁平在向我們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了。
“來吧!”
在翁平轉身的剎那,我聽到翁平說了一句“來吧”。
“翁平——”
在翁平轉身的剎那,秦玥已經越過我的身旁向翁平衝去了。
只是,一雙手卻緊緊捉住了秦玥的手臂。
是苟棠和成叔!
無論秦玥如何掙扎,無論秦玥如何向苟棠與成叔怒吼,他們兩個也是絕不鬆手。
“吱——”
一聲劃破寧靜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肆意響起。
背對著我們的翁平,他的身子突然在挺立中晃動了數下。
在挺立的晃動中,我看到翁平的身體在枯萎,在枯萎中翁平那挺立的身體也開始在我溼潤的雙眼裡在融化。
就像一個正在融化的雪人,就像一個正在融化的冰淇淋。
在融化中,我看到一個有拳頭般大小的東西正在翁平化為一灘血水的血水中正在淒厲的嘶叫著。
在嘶叫中掙扎,在嘶叫中愈要衝出這汪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