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知道這個娃娃他沒瘋!”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我們所有人再次看向了孫連勝。
這個男人,這個只有三十多歲的男人,他在短短的兩個多月裡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家破人亡!無處訴苦!沒人相信——
“沒意義了。”
而在我們所有人的注目下,孫連勝輕輕的低著頭說出了這句話。
“說啥都沒有意義了,現在俺只想殺了那些蟲子給俺那死去的娃和俺媳婦報仇。”
孫連勝的聲音是平靜的,平靜的聲音裡沒有參雜任何的情緒。
“也算俺一個,別看俺七十多了,這山裡的狀況,俺要說俺不熟兒,就沒人敢說他熟。”
老村長在向我們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滿滿的自信。
“雖然俺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幹啥的,但俺相信你們絕不是徐強那種畜牲,俺老頭子雖然不咋和外人接觸,但俺閱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你們就給俺一句話,這仙宮,你們到底敢不敢去。”
聽到老村長的問話,我們所有人都看向了秦玥。
秦玥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老村長卻已經讀懂了秦玥的眼神。
“明個兒早上,俺來。”
老村長在向我們丟下這句話後,便撿起地上的斗笠走出了土屋。
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整片天空也是陰沉的讓人感覺到一種壓抑。
雲霧環繞、大雨傾盆,不管這雨啥時候停,這山裡的土路都註定要被這一場連綿的大雨要下成黃稀泥了。
我們每一個人的登山包裡都裝有速食品,在簡單的應付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後,大齊和瘦子已經開始在這間土屋裡支起了帳篷。
土房一共有四間,秦玥和苟棠自然是住這間最大的土房的,我、顧一成、成叔,我們三個住在了秦玥和苟棠的隔壁。
瘦子和大齊一間,翁平和孫連勝一間。
老村長在早上來過一次之後,這一整天都沒有再來了。
那些甕頭村的山民們也沒有來打擾我們。
天黑了,外面的雨卻還沒有停,雖說已經從大雨轉成小雨了,可瞧著沒有一顆星星的夜空,心裡總感覺有點子失落。
成叔和顧一成老早就鑽進他們的帳篷裡了,也不知道這兩人睡著了沒有。
這躺在帳篷裡,我倒是沒啥睡意,不是不困,而是覺得膈應,一想到我身子下面就住著那些蟲子,我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什麼時候睡著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顧一成和成叔他們都醒了。
這出門就別講究洗漱了,隨便的用手抹了一把臉,我們三個就走出了土屋。
走出土屋一股子清新溼潤的空氣也是直往我的鼻子裡鑽。
雨終於停了,但是天色卻依然是陰沉沉的。
這籠罩在深山裡的大霧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濃郁了。